蘇悠怔在那,對上那溫涼的眸,帶著的是冷諷還有揶揄的神色,心中極其不是滋味,握緊了手:“我沒有,被砸傷是因為對他們說了不好的話。”
“他們將靈位從靜慈庵帶走,想以此脅迫我去給魏家道歉,我沒有妥協。”或許蘇悠自己也沒有察覺,她的眼眶隱隱有些泛紅。
近來事情太多,多到讓她有些難以喘息。
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好的在處理這些事情,並沒有任何的墮落難堪,也沒有讓自己受任何委屈。
可那個質疑的人是周沅,便讓她有些沉靜不下來,言語間不自覺就帶了些難以自控的委屈。
“我也沒辦法裝作沒聽見……即便是任何人說了殿下,我也無法裝作沒聽見。”
蘇悠自嘲似地想牽起唇角,卻發現好難:“如同殿下所說……放不下的是我。”
她還是做不到。
即便是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已經不再有可能了,可麵對周沅的次次追問,她總是忍不住讓自己多想。
是她放不下,想表現的不在乎,卻發現每一次都隻是自欺欺人。
可這些話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又會無比的懊悔。
“對不起,是民女逾矩了。”蘇悠垂了眸,一時衝動後,牽強地解釋一句,“殿下是儲君,民女身為子民,自當維護殿下。”
身前的人沉默,饒開她走進了房。
半晌,才開口,“他們說了孤什麼?”
蘇悠不答。
周沅將她看著,也沒有追問,安靜了一會兒,又道:“孤不用你來護著。”
蘇悠自覺把這話歸為他不想讓自己難堪的意思:“民女知道。”
“……”她的進退怡然,倒叫身前的人一時捉摸不透。
再次陷入沉默,但氣氛卻不似先前那般冷凝。
周沅直接道了今日的來意:“孤知道你去見過趙六郎,但孤還是那句話,香典司的案子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
一說回正事,蘇悠主動將門掩上,也說來的目的:“我知道,可我隻是想幫忙。”
周沅勾起了嘴角,卻並無半分笑意:“那吳仁清便值得你這般舍命相助?”
“那殿下冒險查案又是為了什麼?”
不待他回答,蘇悠又道:“我不隻是為了吳仁清,也與殿下一樣,需要的是真相揭露,將罪惡之人繩之於法。殿下既決心要查此案,為何又要將可能有用的線索拒之門外?莫非就因為男女之分,就因為民女並非殿下的臣子?”
蘇悠黯了眸:“若是如此,那倒是民女錯看殿下了。”
雖然知道是激將法,可周沅的臉還是不可避免的沉了幾分,睨向她:“想知道為什麼,變用你腦袋好好想想,孤為何要拒絕你!”
蘇悠也看著他,目色灼灼:“那殿下不妨也想想,民女又是為何要堅持?”
“那你說。”
“自然也是為了殿下。”
這樣脫口而出的話太明顯了,蘇悠自己都有些覺得無恥。
兩人就這麼互相注視著對方,誰也不退讓。
然後聽他問:“你再說一遍?”
“......”如此拉扯不明的,蘇悠是沒有意料到的,但她也沒有再否認,“朝堂上下哪雙眼睛不盯著殿下,我若能幫助殿下,也能替殿下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周沅盯了她一會兒,挪開視線:“嗬,你現在撒謊眼都不帶眨。”
“......”
蘇悠不知道這怎麼就成了撒謊了,一時不知作何解釋,隻好耍了賴皮:“反正民女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