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肯來,又何須藏。
蘇悠哪裡能回話,隻忙著呼吸了。
周沅也沒準備要她作答,自覺發善心的給她喘口氣就行了,偏頭又去勾纏。
迷迷光影中,氣氛逐漸漫開。
那稍作掙拒的衣袍領子朝著肩膀一頭傾斜,白皙一片。入在餘光裡,足夠叫人失了分寸,但周沅到底還是克製住了,放開了她。
身前的人也立馬跳下桌來,扶著他大口喘著氣,不僅手腕被握紅了,唇瓣也有些痛麻麻的。
可見方才的吻根本不是吻,是恨不得吸乾了她!
蘇悠沒好氣道:“你瘋了不成!”
周沅絲毫不覺得愧疚,一臉淡定道:“蘇姑娘給孤寫信,熱情複燃,孤也一時沒忍住。”
“……”
蘇悠沒了脾氣,沒與他再去拌嘴,自己搬了個凳子到角落,縮在上麵:“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宮,殿下彆再過來了!”
周沅“嗯”了一句,然後道:“去裡間睡吧,孤的床讓給你了。”
裡間雖有書架,也置了一張小床,是周沅平時小憩的。
但蘇悠沒動,周沅也就道:“難不成是想孤抱你過去?”
“……”
蘇悠記得周沅從前不會這樣的,哪怕拉著她的手都怕握緊了,極有分寸,哪裡會是現在這副無賴模樣。
知道他在故意激她,便回道:“不勞殿下費心了。”
周沅解釋說:“孤還有事要處理,你放心。”
言下之意,再也不會有其他動作了。
但蘇悠現在對周沅沒有什麼信任度可言,她扶著凳子縮在那,穩穩當當。
直到周沅當真起身要走來,她才又嚇得起來,老實挪到了裡間。
裡間的床並不大,塌上絲綢軟枕,自然要比縮在凳子上舒服。
蘇悠躺在那,望著房梁,想起剛才那荒唐的一幕,又轉而想起先前太後的話,欲想勸些什麼,又好像沒必要。
否則周沅那不饒人的嘴,必然又要拿此說事來堵她。
漸漸地,趴在那困意來襲,但她努力瞪起雙眼,試圖保持清醒。
然後就聽著周沅突然說起了案子的事:“香典司的案子牽扯到內閣,一時半會兒恐怕難以定罪,但你且安心等著便是。”
“賬簿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孤會讓趙六郎去處理好這些。不過,若蘇姑娘覺得害怕,待在孤這東宮也不是不行。”
蘇悠撐著眼皮回了一句:“躲在東宮的危險可不亞於宮外,殿下若念及我提供賬簿有功勞,不如派人在宮外守著......”
周沅停了手中朱筆,隔著珠簾望向裡麵:“孤說了,在這東宮你無需躲藏,也無需害怕什麼。”
他不懂,到了此刻蘇悠竟然還如此倔強。
不過想到先前太後來此說的那一番話,以為是此嚇住了她,便道:“太後的話,你不必放心上,從前她插不了手,以後更不會。”
“……”
裡間的人很久都沒回應,隨之而來的是均勻的呼吸。
周沅頗是無奈,剛才與他撇得清,眼下竟又睡得這般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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