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半日,都看不到希望,更何況她。這些年,想來老太太已經絕望了。”元春靠在椅背,她現在也覺得絕望,若她是老太太,應該會睡不著覺吧。
她為何之前一個人去榮禧堂,但半日不到,就把所有賬冊拿回來,讓大家一起看。
她之前是怕家醜外揚,現在她不是不怕了,而是覺得,這已經不是丟臉的問題了。看母親這些年做的,她隻想吐血。所以她要給三春和黛玉看,也給秦氏看,因為她不能讓他們犯同樣的錯。母親真的把所以當家人不能犯的錯,全犯了一個遍,太有教育意義了。
再往深了想,老太太就是因為已經絕望了,賭都不敢賭了,直接把她接回。因為她越努力,這家的未來越可怕。母親會更加肆無忌憚,難怪她說,自己在宮裡,自己會死,也會加速整個家族的滅亡。她真的到不能不管的時候了。
這種絕望,帶來的,也就是徹骨的寒冷。這也是剛聽說大老爺來了,老太太失神,她並不感到驚訝的原由。大老爺帶的,必不是什麼好消息了。
鴛鴦不敢接話了,她是家生的奴才,什麼人能看得清府裡這些事?下人!大廈將傾,當家人罪生夢死,下人們能怎麼辦?自是要各尋出路了。她父母在南京,兄嫂卻也在這府裡謀的差事,其實,都綁死了,自己被林家帶走,也是老太太給她的退路。現在她也就剩下心酸了。
元春看鴛鴦也不說話,她倒是生出幾許惺惺相惜來。坐在原處,自己看著外麵發呆。
她隻有半年時間,祖母半年之後就要把自己嫁出去。看祖母和大伯說得那麼殘酷,其實她能體會,大伯那天說,寧可找他那樣的壞人,也彆找父親那樣的蠢貨。
大伯其實是很會審時度勢的,看賬本也知道,這些年,說是讓二房存錢,可是大伯看母親太蠢了,於是開始和母親比著花錢,父親買個古董,他就一定要買個差不多的丫頭。公中是大家的,憑什麼你能花,我不能花。如些這般,上行下效,這家還能有什麼好?大伯的錢,其實很好變現。但是二房呢?隻怕啥也沒落上。
祖母看到了,她想管,可是什麼理由?她現在看看,都覺得祖母這時機真的把握得太好了。雖說這麼說,有點對不起姑母,但是,這個時機,真的太合適了。
鴛鴦也不想說話,自己站在原處,安靜的等著。
終於大家收拾妥當,老太太那邊也就真的派人來傳飯了。
大家也都當沒在意,笑嘻嘻的加了鬥篷,也不坐轎,就那麼慢慢散步去榮慶堂。
歐萌萌還是一身隨意的坐著銀發也挽成一個發髻,用根粗銀筷固定,看著跟之前那個富貴的老太太比,反倒是憑添幾許英氣。看他們進來了,就笑著對他們揮手,忙說道,“正好,再不來就涼了。”
此時桌子上八菜一湯,按著人頭加一個菜,一個湯。
按著之前他們的定量,像是姑娘四個菜,太太,奶奶六個菜,老太太才是八個菜。現在他們同老太太一塊吃,之前份例也並在老太太屋裡。不過他們那點份例,真的乾啥也沒用了。
我和匪大,艾小圖,還有一位作者一塊去大佛寺參觀時,問匪大,怎麼寫男主的感情線,我若不是前幾本草稿的男主線怎麼擺都不對,怎麼會放棄。來寫無CP的紅樓。匪大飽含深情的對我說,把崽當成自己親生的去愛他!我回頭看看大佛殿,真的,我們就在兩座大佛殿的中間,您這史詩級的後媽,您跟我說的,您愛您的崽,當親生的。我說,彆人這麼跟我說,我可能就信了。邊上的艾小圖和跑跑差點沒一塊呸了,跑跑比較耿直,說,您的崽在哭。匪大特彆得意的去看大佛了。所以我之前對我的崽們都沒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