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和賈蘭忍不住退後了一步,賈環對王夫人有陰影,而賈蘭對王夫人真的就沒一點感情,所以剛剛他們一起進的屋,也是一塊行的禮,但兩人都沒靠近,也表明了態度。現在看賈瑆的樣子,估計不好了,他們無所謂好壞,但是他們怕沾火星。
「不太好,沒給太太請平安脈嗎?」賈瑆是知道,老太太定的規矩,每一旬請大夫給府裡的眾主子請平安脈,不管有沒有病,當是有病治病,沒病防身,所以府裡姑娘們的身子骨都調回來了,連聽說當初長得跟豆芽菜一樣的林姑娘都活潑得緊。總不至於說王夫人沒這待遇吧?
「倒是一直有請,不過夫人不怎麼讓人近身,之前趙大爺開過藥給夫人,不過夫人說他們想謀害自己,不肯吃。每日裡倒是補品不斷。老爺說,隻要不過份,就由了她。」邊上伺候的人忙說道,他們還真的不至於為了王夫人,而影響一家子,像照顧王夫人的,幾個月一換。省得時間長了,生了倦怠之心,就把人害了。新人的好處是怕擔責,所以交接清楚,包括王夫人一日幾餐都記得真真的,萬不敢藏私。
「是我說的,像她日用的參茸燕翅,雖說不是上好的,也都是看得過去的,老太太的花費都沒有她高。不過老太太說,沒得
說我們虐待媳婦,她要吃還能攔不成。不過,她也說了,這不是好東西,特彆人參,最是虛耗,若是身子不好,吃那麼多參,就是把人放在火上一直烤,會烤沒的。所以我讓趙崇沒事過來看看,那參也隻敢用參須,再放個假參蘿上,當是真的哄她。趙崇那兒有脈案,我可沒想弄死她。」賈政忙擺手,表示自己可不是那會殺死元妻的。而且自己和老太太也關切她的,主要是沒有那個必要。
賈瑆笑了,覺得這假爹真的挺好玩的,夫婦之間沒感情的,他看得多,而賈家這樣裝都不裝的,才是真的特彆。
「難怪,剛聞了參味,想著這麼大的味道,隻怕太太身體得虛耗光了,但看脈像,卻又還好,合著您真的是浪費錢。」賈瑆輕歎了一聲,這不是白吃嗎?參須也是要錢的。不過,也就是糊弄,真的有事了,大家也問心無愧。
「那母親……」賈珚臉上一喜。
「太太這幾年沒好好進食,那些補品縱是大補,但總比不過正常飲食,若真像她要吃的那麼吃,人早沒了。因為這麼糊弄著,才能到今天。父親,快去信給……大姑奶奶,請她快點回來。還有準備一下後事吧!」賈珚雖說知道這話有點殘酷,但是卻是她必須要說的。
說到賈瑗時,頓了一下,再見時,他們是兄妹了,這個好像有點尷尬。不過這時,好像不是尷尬的時候,先要看賈政的意思。
那個賈政和賈珚可沒那些想法,他們突然覺得好像有點頭重腳輕了,怎麼就要沒了?兩人一塊有點茫然的看著賈瑆。
賈珚開始哭了,又不敢太大聲,隻能捂著自己的嘴,讓眼淚亂飛。
賈環和賈蘭有點愕然,不知道該給什麼表情,隻能呆看著。
「環兒去請趙崇,蘭哥兒去找大老爺,讓他往贛州報信。」賈瑆看看這一房人,難怪老太太說,真得謝謝老聖人把他給送來了。果然,二房沒一個頂用的。不,惟一頂用的那個,在贛州。
趙崇和賈赦一起來了,看樣子,賈赦其實已經睡了,誰跟了一路,也不會不累的。現在他的臉,都有點腫,一臉的不耐煩,「好好的又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