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宮裡,老聖人也在發呆,前因後果已經報到他這兒來了,自然,早上朝會的事自然也不會瞞了。
「水溶想乾什麼?」老聖人放下了折子,才輕聲問道。
「賈家出了貴妃,可這個貴妃與水溶可有殺父之仇。」下頭人不敢抬頭,隻是輕輕的說道。
「賈家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家出了貴妃吧?不過雖說與賈家沒什麼關係,倒真的與水溶有仇是實話了。」老聖人一怔,差點把這個忘記了。何影之父的死,可是與北靜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雖說那時沒公開,隻是罰了水溶,但把水溶與北境的關係斬斷了。當時,彆說新帝,就算是太上皇都覺得這是件好事了。不過他們都是上位者,他們在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根本沒在意過何影的想法。到如今,何影入宮為貴妃,那麼水溶自是睡不著了。
「原本北靜王家對賈家就頗有微辭。」下頭人遲疑了下,還是比較委婉的說道。
「行了,下去吧!」太上皇擺了手,原本有些話,也不是能和他們說的。
再翻開折子,老二竟然還有個閨女托給了賈家。倒是小看他了!
太上皇搖搖頭,能在朝上編的是故事,故事了。
當初賈敬避走道觀,然後那女孩從育嬰堂送到沒什麼關聯的秦家。有些事,明顯的,就是不可言說。然後,轉了一個圈,寧府還是接收了這個孩子,他們也算是君臣相宜,善始善終了。
「聖人,皇上來了。」門外,老奴在外頭顫聲稟報。老聖人這些年一個人在小書房的時候極少,但在裡頭待著,肯定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了。這時,來敲門,真的是提頭來見了。
「叫吧!」老聖人笑了笑,自己沒動,隻是輕聲叫了。
老奴退了,新帝一個人進來,並關上門。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老聖人瞅了兒子一眼,自己淡淡的言道。他倒是覺得兒子這回急了,這麼點事,還要特意過來?
「有點奇怪,不過不想問賈老太,特來向父皇求教。」新帝也不客氣了,忙和老聖人一禮,輕輕的說道。
「朕還以為你挺相信那史老太婆的話呢!」老聖人哼了一聲。
「隻是覺得那老太太滑得跟泥鰍一樣,怎麼會乾這傻事。」新帝笑了,倒不是不信賈老太,而是覺得,皇家的事,問老爺子比較好。再說,以他對老太太的了解,老太太才不是那種講道義的,會為了廢太子養孩子。這裡頭的事,隻能是他們塞給老太太接受的。
「你覺得是傻事?」老聖人不開心了,瞪著兒子。
「二哥也是,這點事,為什麼做得那麼麻煩,真是官鹽當私鹽賣了。得虧賈老太腦子不錯,真指著賈珍他們蠢得死的,隻怕人早死了。」新帝忙笑了笑,自是知道,對老人來說遠香近臭,不然,也不會這種態度了。
「也說了,那丫頭就是他們家的保命符,她好,大家好。她死了,大家一塊陪葬,皇家的血脈,可不容他們亂來。」老聖人哼了一聲。
「父皇!」新帝睜大了眼睛,他都不好意思說,真的不挑時間,若是六年前被老爺子知道了,賈家一家子也得跟著死吧?說什麼皇家的血脈,這會子他才能想到,這是皇室血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