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朕,朕不知道。不過倒是能猜到幾分。」老聖人哼了一聲,想想,「當初賈家也是有聰明人的,像賈敬,就是難得的文武雙全之人。與你二哥關係極好。不過,你二哥不是那有擔當的,二十多年前,賈敬和一女子就勸你二哥反了算了,而那次,是你二哥離成功最近的一次,若是成功,你、朕,早就投胎轉世了。」
「女子?」新帝抓到了重點。
「就是那孩子的生母,出身風塵,頗有俠義,結果你二哥臨陣退縮,功
虧一潰。那女子自儘,而賈敬承擔了責任,自己退於道觀。」老頭想想,當初那一役,青史未曾留下記錄,但當時的血腥,老頭還能憶起來的。
「所以那孩子不能帶回來?」新帝這才明白,為什麼沒有把那個孩子帶回來,隻是當時那個女人出了壞主意,而二哥有點擔心老爺子介意,於是把那個孩子放在了外頭。
「是,賈敬也算是有情有義了,讓自己孫子娶了那孩子,這才算是全了當年那一場的情誼。」老聖人輕歎了一聲。
「聽說那時,老太太把那孩子一直困在榮府差不多半年,細心教導,然後送到西北。」新帝想想腦中那些隻言片語。
「那孩子能認嗎?」新帝看著老頭,老頭這是遺憾上了?若是當初二哥沒有及時懸崖勒馬,誰死還真不一定呢。皇家,哪有什麼親情,老頭現在說得這麼熱鬨,不過是因為他是最後的勝利者罷了。
「當然不能認。」老聖人目光一閃,還是擺了一下手,「認了,中間那些事怎麼說,不過隨風而去吧。」
「是,那兒臣回去了。」新帝其實就是來問問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自己那會子還小,有些事,也真的不知道。
老聖人回頭看著新帝,他特意來,就是為了問二十年前的故事?這回的重點不是應該是四王八公之間的內部鬥爭嗎?
新帝看向了老頭,也明白老爺子的意思,笑了笑,「賈家老太太教過兒子煎魚?」
「煎魚?」
「治大國如烹小鮮,把鍋收拾乾淨,把場子清乾淨,鍋放油,放薑,放魚,然後不要動。等著魚凝固了,可以自己慢慢找到正確的角度。」新帝笑了。
「淨洗鐺,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待他自熟莫催他,火候足時他自美。」老聖人目光一閃,慢慢的說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清好場,把環境弄乾淨,然後一切就交給時間。」少帝笑了,想想,「果然一法通萬法通。」
「四王六公,現在日子越發難過了,這就是你的清場。晾著他們,就是小火慢燉?」老爺子點頭,隨意說道。
「也不是,至少南安王這支,還有點麻煩。」少帝搖搖頭。
「你錯了,最麻煩的是賈家。傻子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太過清醒。」老爺子冷笑了一下,也不用他說話,隻是揮手,讓他跪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