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笑,說這回的事,弄不好就是新帝的引蛇出洞。不然,他為何把四王六公都帶去了,就是知道,這些人不安好心,就是個個擊破,也借他們的發難,意在京城。她有時都懷疑,太上皇是不是和新帝合作排除異己;或者就是新帝也給太上皇下了餌,等著把太上皇的釘子一次拔除。所以帝王的心,她彆猜,把功勞推出去,你隻要想,你做的,都是為了你兒子,就沒啥可氣的了。
現在何影深深的覺得,
老太太就是她的恩師,是她的明燈了。不然,真的被皇家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現在看看,新帝不動聲色的把太上皇的人馬給打沒了,看了王子騰,我提著腦袋跟你乾,結果賠了一家子。誰還敢和太上皇造反?太上皇都沒臉了!
那麼,四王六公,還有那位號稱嫡王孫的醇和郡王該怎麼辦?而這回的鐵網山裡,新帝也的確遇了回襲,跟老太太引賴嬤嬤上勾一樣,不把餌下足了,誰會吞那個鉤?
不過,新帝和對老聖人一樣,隻是打斷手腳,但沒有深究,假裝自己要查,卻讓北靜王來查此事,就是再給他們一點喘息的空間,把還沒露的底牌再露點出來。
現在何影對新帝,對皇室也真的就死了心。默默地把自己隱藏起來,等著看新帝最後的聖裁。
京中各處也是,北靜王為首的四王八公也鬆了一口氣,太上皇的神操作,分擔了他們的壓力,一下子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向了京城。
雖說他們有點可惜,浪費了王子騰這張好牌,京營啊,原本用得好,是可以起到大用的。但是,鐵網山參與的眾人都能保下來,到時抓些小的,就能把這個事平了。
北靜王這回倒是叫多,隻叫了南安郡王和理國公家的柳芳,人貴靜不貴多,這是談事,可不是聚會。三人就在北靜郡王花園的小亭裡圍爐烤肉、吃酒,也不用人伺候,下人都被遣得遠遠的。
南安王還是武將,是他們中間最大的,四十多歲,頗有點英武之氣,此時一臉的氣憤。
柳芳自己拿了一杯酒,安靜的在一邊小酌著,頗有些對月感懷的意思。
「這回賈家又立下大功了!」北靜王看他們都不說話,不禁輕歎了一聲,剛把鐵網山的事總結了一下,當然,重點在,他還是受新帝的信任的,這回的事,他已經抹平了。隻不過,他沒有聽到他想聽的,南安王和柳芳都好像沒聽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