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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從曹潭私庫帶回來的那幾樣寶貝後,葛曼曼就帶著院子裡的一乾丫鬟,去了靜安院。
她的目的有二,一是試探這院子周圍是否藏著她不知道的護衛,如果有,正好借機摸清楚她們的情況,如果沒有,那她晚上就可以悄悄過來和曹夫人見麵了。
二則是試探曹潭對曹夫人的態度。
她先前以為曹潭對曹夫人是怨恨嫌棄的,但是當她提出讓曹潭休了曹夫人,抬她為正室時,曹潭居然是那樣一個反應。
他似乎對曹夫人很在乎?在乎到甚至有一種偏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更說明曹夫人有可能掌握著他的罪證,也說明她的路子走對了。
到了靜安院,葛曼曼拿出神鋒刀,刷刷幾下就砍斷了門上層層纏繞的鎖鏈和厚重的鐵鎖,然後一腳將門給踹開了。
然而就在她要抬腳跨過門檻時,一道身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擋在了她麵前。
來人穿著一身灰藍色的勁裝,頭發紮成一束高馬尾,腰間插著短兵器。
一副武者的打扮。
葛曼曼:哇哦,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嗎?
是隻有這一個,還是隻出現了這一個?
在這人冒出來之前,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說明他的隱匿功夫很高明,說不定還練了那種類似於《龜息功》的功法。
要是能把他們搞過來,讓他們為自己打工就好了,她會給他們發放豐厚的薪水的。
僅僅一個照麵,她腦子裡就冒出了許多想法。
對麵,暗衛一臉冷峻地開口了:“七姨娘,沒有老爺的允許,不得擅闖靜安院。”
葛曼曼用看待未來下屬的目光微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老爺的允許?我既然敢來,自然是老爺點頭了的。”
暗衛一板一眼地伸出手:“那就請七姨娘出示一下憑證。”
葛曼曼:還要憑證?
她朝暗衛嫣然一笑,“你過來,我給你。”
她這一笑,鮮妍明媚,猶如百花盛開,對於常年見不到人,更彆提是她這種級彆的美人的暗衛而言,殺傷力顯然是巨大的。
暗衛明顯愣了下神,不由自主地朝她走近了一步。
結果下一秒——
葛曼曼一記手刀砍在他脖頸上,暗衛“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暗中旁觀的另外三名護衛:“!!!”
她們彼此間展開了激烈的眼神交流。
暗衛二號:咋辦?咱們要出去攔住她嗎?
暗衛三號:攔什麼攔?這個七姨娘明顯身手不弱,她又是老爺的女人,咱們哪裡好對她動手?先看看,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再出手也不遲。
暗衛四號:你們繼續在外麵守著,我過去探一下。
她輕飄飄地來到了屋頂,步伐輕盈如貓,站定在曹夫人房間上方的瓦片上,蹲下身,揭開了一片瓦。
屋裡,張媽媽聽見動靜走出來,看見葛曼曼一群人,警惕地問:“你是誰?跑來我們夫人院裡乾什麼?”
葛曼曼笑道:“媽媽不記得我了?之前我還給您送過糕點呢。”
張媽媽一聽她的聲音就想起來了,“你是七姨娘?”
葛曼曼:“是呢,我特意過來看看夫人,順便也給您帶了些好酒好菜。”
春芳提著食盒進屋,將裡頭的一道道菜肴拿出來擺上。
夏蟬從籃子裡拿出一個紅泥小火爐,火爐裡頭燃著炭,她朝裡頭吹了吹,讓木炭燒得更紅火,又往裡頭加了幾塊銀絲炭。
夏冰從籃子裡拿出一壺酒,放在小火爐上溫著,又捧出一隻瓦罐,裡頭是熱騰騰的雞湯。
不過一會兒功夫,一桌子好酒好菜就準備齊全了。
張媽媽咽了咽口水,這麼好的一桌酒菜,她好久沒嘗過了,準確來說,是從來沒嘗過。
夏蟬和夏冰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她坐下,給她夾菜倒酒,張媽媽被侍奉得飄飄然,待一杯熱酒下肚,整個人更加找不著北了,一心吃喝,完全想不起來葛曼曼。
葛曼曼來到曹夫人的屋裡,反身把門關上,還給春芳使了個眼色,讓她守在門口。
屋裡,曹夫人對著桌上的麻將研究新的玩法,對於葛曼曼的到來,絲毫沒有表現出驚訝,隻淡淡地說了句:“來了。”
葛曼曼兀自走到床邊坐下,二郎腿一翹,仿佛她才是這裡的主人。
開口時更是一派囂張跋扈:“薑氏,你一沒給老爺誕下子嗣,已經犯了七出之條,二來也年老色衰了,不能繼續服侍老爺了。
“你看,你都被老爺發配到這鳥不拉屎的偏僻小院了,要我是你啊,早就自請下堂了,哪還有臉繼續賴在曹府啊。”
說到這裡,她嫵媚做作地撩了下耳邊的碎發,“我如今可是老爺最寵愛的女人,不僅如此,你麵前玩的麻將,也是我想出來的,老爺用麻將可是賺了不少銀子呢。”
曹夫人有些驚異地看著她,這葛曼曼和倪良當真是同一個人?差彆也太大了。
而且,她這是演的哪一出?
雖然不明白,不過想來她這樣做,定有她的道理,所以曹夫人配合地問:“所以呢?”
葛曼曼:“老爺不想休妻,落得個拋棄糟糠之妻的惡名,所以你自覺點,自己離開,把曹夫人的位置讓出來。”
曹夫人沉默半晌:“這是曹潭讓你來跟我說的?”
葛曼曼把玩了下自己的指甲,“不然呢?”
屋頂上,暗衛四號將底下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裡,給駐守在外圍的暗衛三號打了幾個手勢。
三號意會,一路飛簷走壁地跑去了前院書房,稟報了曹潭。
當曹潭趕到時,正好聽見葛曼曼在大放厥詞:“像我這麼年輕貌美又能替老爺賺錢的女人,遲早會被老爺扶正,趁著老爺現在對你還有點情分,你自請下堂還能落得一點體麵,不然——”
“不然就怎樣?”曹潭陰沉沉地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地看著葛曼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