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你好大的膽子!誰準你到這裡來的?”
葛曼曼一臉慌亂,試圖解釋:“老爺,我……”
曹潭根本不想聽,“出去!以後要是再敢擅闖夫人的院子,彆怪我對你不留情麵。”
葛曼曼難堪地捂住臉,嗚咽著跑走了。
曹潭走進屋內,麵對曹夫人時竟有些氣短的模樣,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道:“怎麼穿得這樣少?若是受寒又要遭罪了。”
當即將外麵的皮裘脫下來,披到曹夫人肩頭,還給她攏了攏。
皮裘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曹夫人感受到時,並不覺得溫暖感動,反而一陣反感。
抬手將皮裘揮到地上,“彆在這裡假惺惺了,沒得讓人惡心。”
如今的她可不再是之前身體破敗極度畏寒的她了,服下葛曼曼給她的回春丸後,她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已經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裹成個球了。
曹夫人起身走到堂屋,在桌邊坐下,“媽媽怎的隻顧著自己吃?好歹也給我留點兒啊。”
張媽媽有些訕訕,忙從瓦罐裡舀出來一碗雞湯,“留了,留了的,你看,這還有隻雞腿呢。”
曹夫人:“媽媽,這是雞屁股。”
醉眼朦朧的張媽媽:“啊?”
曹夫人:“算了,雞屁股就雞屁股吧,好歹也是塊肉。”
端著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張媽媽也是真的醉了,竟沒想著招呼曹潭這個老爺。
主仆倆埋頭吃喝,旁若無人,被冷落忽視的曹潭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鬆了口氣。
看阿珠這樣,顯然是沒把葛曼曼的話放在心上。
這樣他就放心了。
葛曼曼跑到一半,捂著臉的手就放了下來,看她臉上,哪裡有絲毫哭泣的痕跡?剛才分明是在演戲。
旁觀了全程的春芳暗自琢磨,葛曼曼這回又想做什麼?
回到院子,葛曼曼來到火盆邊,一把將趴在地毯上烤火睡覺的小花抱起來,坐在貴妃榻上,埋頭在它身上一頓吸。
烤得全身暖呼呼的小貓,簡直就是個熱騰騰的大麵包,味道好聞極了,讓她很是上頭。
小花醒著時是非常叛逆活潑的,她輕易抓不住它,但當它處於睡覺模式時,那是要多軟有多軟,簡直是任她為所欲為。
她逮著機會一頓挼,小花也不反抗,還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這聲音老治愈了,葛曼曼又變態似地親了它幾十下,儼然化身為了一個親親怪。
春芳等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擼著貓,喝著奶茶,吃著小點心,葛曼曼開始複盤在靜安院的那一場戲。
她試探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曹潭竟然真的像是很在乎曹夫人的樣子。
嗬嗬,如果他的在乎,是謀奪她的家產,是軟禁她十幾年,是一個接一個地娶小妾……那這種在乎,還真是一坨狗屎。
不過他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估計還覺得自己挺深情呢。
至於靜安院的暗衛,她已經將解決法子交給曹夫人了,不知道她看到沒?
吃飽喝足,將曹潭打發走後,曹夫人進了臥室,直奔床頭。
葛曼曼離開前朝她做了個口勢——枕頭。
難不成她在枕頭底下放了東西?
先前她坐在床上時,的確拍了拍她的枕頭。
曹夫人揭開枕頭,發現底下果然藏著一個東西,是一隻巴掌大的布袋。
裡頭有一根手指來長的細燭,一隻小瓷瓶,一個兩指寬的小物件,以及一封疊起來的信。
“蠟燭點燃之後可釋放迷煙,讓人不知不覺昏睡過去,小瓷瓶裡的是解藥,提前服下去就能不受迷煙影響。
“如果您答應與我結盟,就在今晚子時點燃蠟燭,到時我會前來與您商談,哦對了,那個漂亮的金屬小物件是打火機,用法是……”
看完信,曹夫人按照信上所寫的方法,使用了打火機。
當看到一簇明黃色的小火苗憑空冒出來時,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她,還是驚了一跳,險些將東西扔出去。
當年她也曾跟著父親出過海,在海外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一種可以憑空生火的物件。
打火機?聽起來和打火石很像,但比打火石不知要精巧多少。
葛曼曼手裡的珍奇物件還真是不少,麻將、回春丸、迷煙蠟燭、打火機……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過可以確認的一點是,她對自己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將回春丸這樣珍貴的藥丸當做賠禮和誠意送給自己了。
夜深人靜時分,葛曼曼裹著黑色的鬥篷,悄悄來到了靜安院。
看守著院子的四名暗衛都已在迷煙的藥效下昏睡了過去。
上半夜是暗衛一號和二號值守,三號四號則在院子後麵的小房子裡休息。
暗衛也是人,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那座小房子就是她們平日裡的棲息點,裡頭比較簡陋,但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都有。
原本子時是她們換班的時間,但是曹夫人點燃了迷煙蠟燭,於是屋頂上的一號,以及樹上的二號,就睡了過去。
得益於常年盤踞屋頂或樹枝這樣的地方,兩人練就了一身站睡和坐睡的本事,倒也沒有從高處掉下來。
而原本就在屋子裡睡覺的三號和四號,自然睡得更沉了。
張媽媽就更不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