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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殘炙冷。
曲終人散。
府裡的客人都離開了。
曹府中的一眾人等卻都被扣下了,前門後門偏門都被士兵把守著,不允許她們離開半步。
大姨娘心下慌得很,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撫眾人,主持局麵,不讓府裡亂起來。
葛曼曼在一旁協助,趁機偷雞摸狗渾水摸魚的抓起來打板子,聽從吩咐安心做事的給賞錢,棍子+大棗這麼一套組合拳使下來,總算將局麵穩住了。
回到院子,就見曹夫人坐在樹下的秋千上,表情空空地出著神。
旁邊的石桌上,原本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都冷了,顯然她並沒有心情吃東西。
葛曼曼忙活了一下午,卻是餓得慌,“樓娘,給我下碗麵,要多加澆頭,還要兩個煎蛋。”
沒多久,一碗熱騰騰的麵條就端上來了,上麵蓋著三鮮澆頭,是用肉絲、木耳和香菇炒出來的,還放了幾根水靈靈的青菜。
麵條下則臥著兩個金黃的煎蛋。
葛曼曼直接在石桌旁坐下,捧起碗先喝了口麵湯,又香又鮮。
曹夫人回過神來,就見她在那兒埋頭吃著,怪饞人的。
恰此時,她的肚子響了起來。
葛曼曼笑著揚聲道:“給夫人也來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麵條。”
兩人對坐而食,一碗麵下肚,曹夫人胃暖了,焦慮惶惑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
葛曼曼:“夫人彆擔心,我有辦法叫曹潭說出小寶的下落。”
她對著屋頂喚了聲:“王不留。”
王不留從屋頂飄然而下,一張普通卻莫名酷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何事?”
葛曼曼:“你悄悄出府一趟,替我給鄭北傳個口信,讓他從曹潭嘴裡問出小寶的真實身份,現在又在何處。”
王不留二話不說,嗖一下從兩人眼前消失了。
曹夫人驚訝地看向葛曼曼,“他不是曹潭的人嗎?現在怎麼聽你使喚了?”
葛曼曼:“因為我收買他了啊,我用一本絕世功法換取他給我效命三年,當然,期間我會給他發工錢的,包吃包住,一個季度三套衣裳,月錢十兩,這個待遇很可以吧?”
王不留本人表示:非常可以。
之前葛曼曼提出這個條件時,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包吃包住月錢十兩什麼的,他不是很在乎,主要是那本《碎星拳譜》對他的誘惑力太大。
有句話叫“萬變不離其宗”,這句話用在武道上也是很合適的。
雖然他主修的是劍法,但像《碎星拳譜》這樣高深精妙的功法,絕對能給他很大的啟示和觸動,讓他能夠觸類旁通。
一法通則萬法通,他本身修煉的劍術也能隨之得到提升。
繼而突破瓶頸,晉入更高的武學境界!
葛曼曼當即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式兩份的契書,讓他在上麵簽字畫押。
畢竟口說無憑,像王不留這樣的高手,要是到時候功法到手跑路了,她也沒法把他追回來不是?
所以還是得留下一點憑證。
雖然這個憑證也無法絕對保證他能遵守承諾,但好歹是個證據。
他如果說話不算數,到時候她就將這份契約印刷個成千上萬份,再附上他的精準畫像,在江湖中廣為傳播,讓王不留這個江湖名人體會一下社死的滋味。
“出手不留人”的王不留,第一天上崗,就乾起了跑腿的活兒。
鄭北將曹潭押走時,葛曼曼偷偷塞給了他一樣好東西——吐真劑,並暗示他在審訊之前給曹潭喝下。
想必這會兒曹潭已經將所有的罪行都認下了吧?
吐真劑的效果單次可維持五個小時,王不留這會兒過去,正好可以趕上,到時候鄭北一問,曹潭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
曹潭被押送到衙門後,縣令看他身上還在滴水,便擺了擺手,讓鄭北帶他去換身乾淨的衣裳。
若是曹潭因此得了風寒甚至病死了,到時候還怎麼審他?怎麼將他當眾處決?
在處決他之前,必須得保證他好好活著。
鄭北將曹潭帶去了大牢,將他單獨關進了一間牢房,而後拋給獄卒一串銅板:“找套能穿的衣裳來,再熬一碗薑湯送來。”
獄卒找了一套衣裳用托盤托著送來,托盤裡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薑湯。
鄭北就守在牢房門口,見獄卒過來,打開牢房門將那套衣裳丟給曹潭。
曹潭接住了。
雖然這套衣裳很不合他的心意,看起來也不乾淨,聞著似乎還有一股味兒,但好歹是乾的。
無論如何,得先將身上這一身濕透的衣裳換下來。
老男人換衣裳沒啥好看的,而且鄭北還得背著他做小動作,所以就轉過了身,又將獄卒打發走,然後偷偷將葛曼曼給他的吐真劑倒了些在薑湯裡。
要不是為了下藥,他可沒那麼好心讓人給曹潭熬薑湯。
他不知道的是,牢房裡,曹潭也正背著他搞小動作。
換衣服時,曹潭發現裡頭藏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曹淼在我手上,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最好心裡有點數,曹淼是死是活可就看你的了”。
曹潭瞳孔一縮,看完後立馬將紙條團起來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