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昏曉混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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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間倒無怨氣,隻充滿可惜。

他一大早為了招待新認識的朋友,特意跑到村子裡最好吃的一家攤子,買下各樣早膳。

薑義拍拍手招呼他進門:“沒有,清晨讓外麵的聲音吵醒了,耐不住就先墊兩口,離飽還遠著呢。”

白墨也不計較,坐下就開始拆油紙:“那你可得習慣了,這些人天天早上都要起來念書的,比雞都準點。快嘗嘗這個,我特意買的酸棗糕。初到那段時日我水土不服,什麼都吃不下,天天就指望著這口酸棗糕。”

幾塊帶著分量的酸棗糕酸甜生津,最適合旅途奔波後口乾舌燥的人食用,他也是有心了。

兩人毫不吝嗇地誇了許多句,白墨接受讚揚後獻寶一樣地每種都讓他們嘗嘗。

未及吃個儘興,一陣鐘聲縈繞盤旋,鑽進庭院。

白墨著急忙慌手拿一塊,嘴塞一塊:“快快快,趕緊走,路上再吃兩口,不然去晚了先生要罰你的。”

薑義以為他們跑得夠快,可三人衣袍紛飛進到課堂時,其他學子均已入座。

坐在最前方的便是昨夜接送他們的先生,白墨悄悄道彆,去到自己的位置。

兩人齊步走上前,朝先生作揖鞠躬。

“林時斂,你為何無精打采?”

薑義偷偷斜眼看他麵色,清晨在屋裡光線昏暗,薑義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

而這裡整室通透明亮,喬牧也臉上的疲態一覽無餘。

“無礙,隻是初到此地,睡得不太習慣。”

薑義分明看見他掩在長須下的嘴張了又合,提氣欲言,如此好幾次之後,眼神不明地看著喬牧也。

“嗯,入座吧。”

二人落座邊上一排的最後兩個位置,喬牧也在這時看來就是再守禮不過的林家公子,舉手投足都是刻進骨子裡的謙謙君子做派,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和舞刀弄槍時的喬牧也簡直判若兩人。

薑義隻心想,若不是這幾日相處下來,天天見著他的紈絝樣,她或許就真信了這場戲。

好幾名膽大的男學子悄摸著偏過頭,看看薑義,又看看喬牧也,絲毫沒有發覺先生那道像含著刀片飛來的眼神,待到回神,與先生對上目光,一個緊接著一個都被嚇得一哆嗦,抄起桌案上的書冊就舉在眼前擋住,也不管是正是反。

薑義從沒上過學堂,聽著枯燥的講學也興致盎然,下學時白墨甚至懷疑他們上的不是同一堂課,他在大半天的書香洗禮下,困得走路都沒個正形,左搖右晃,哈欠不停,兩眼亮晶晶,蓄滿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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