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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牧也所創這一招,暫且稱之為“無名氏”,無所源,無所想,無所求,無所得,在這世間無所適從,正如他本人,雖有名,也確實很有名,可所有人都隻知道他是質子,不知其姓名含義。
喬牧也,是生於牧野,也無緣牧野,是也,非也,一切順其自然,順從本心,方能事成,也因此,有名與否,“有名”與否,並不重要。
想學,那便學,想快速學會,那便教她速成之法。
然而,一切都隨心而行,並不總能帶來好的結果。
“無名氏”一招創出前,喬牧也在江湖中幾乎找不到敵手,攬月閣已拆,他已是行動自如的遊采官,借著這一職責的便利,他滿天下地跑,每換一個新的地方,都會出現當年在攬月閣切磋過的對手,當年的他為了不暴露身份,在眾人麵前出現時,是圍了下半張臉的。
江湖兒女性情多樣,有的人愛熱鬨,自然也有的人喜靜,戴著麵具、鬥笠的人並不在少數,喬牧也在人群中,確實不算顯眼,因此再見時從沒有人認出過他。為人質子時,自小久居宮中,這就更沒有人認識他了。
於是他同那些人又打了一場,場場得勝,深感無趣,乾脆去到先生提過的一處村落,在那裡悠閒度日,沉浸在陣陣木香中,陰差陽錯地,在一日醒來時,竟叫他理清了思緒,自此豁然開朗,潛心修煉。半月過後,“無名氏”麵世。
這一招雖極好,可也不是每個人都學得來,熊光華、趙文曉等人多次嘗試,始終不得其法,作罷。在那之後,大半個相殺客棧的人都試了,幾年下來,無人習成,可喬牧也的雄厚真氣,和那殺傷力強悍又不失美感的招式,都是實打實的,絕無水分在。
等到了薑義開始修習,他終於見到了幾絲希望,兩人好像在從沒見過麵的這些年裡每日相處著,一個說,一個聽,這就懂了心法的含義與技巧,薑義學得高興,他看著薑義突飛猛進,心中亦是滿足。
眼下突然出現的差錯,他從沒預料過,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身體素質和修習基礎二者是可能性最大的原因。
喬牧也道:“這招式除我之外,從沒有人學成過,我在習成之前,已經學會了全天下各大門派的武功,但她毫無根基,可能是就是因為這個,真氣來勢過猛,一時子受不住。”
薑和聽後,臉色陰沉不變,看看薑義,又看看喬牧也,道:“是她自己想學的?”
不知為何,喬牧也在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先生抽查功課時的威懾,莫名有些發怵,立即應道:“是。”
薑和又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喬牧也道:“就這兩日。”
薑和自嘲般笑了一下,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撒謊,還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他歎了口氣,低頭愧疚道:“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兄長沒有儘責。”
喬牧也沒有接下話,薑義就更不可能起來回應他,這屋子登時陷入一片寂靜。
半晌過後,薑和抬眼看他,道:“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安慰一下我嗎?”
喬牧也一怔,似是有些疑惑,道:“你說的這些話……也沒錯。”
薑和道:“那些?前麵的還是後麵的?”
其實他要說是後麵的,薑和也可以當作他還年輕,不懂得客套,可偏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