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晞冉回想著方才那事,眼眶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本乾乾淨淨、一身豔麗的衣服,如今變成了這裡撕一塊那裡撕一塊還染上淤泥的衣服。
儘管街上沒有什麼人,但晞冉更加後悔了出門。
不知不覺,離家越來越近,晞冉的心跳動亦是愈加厲害。
此刻的她,恨不得逃離這個地方,隱居避世。
可想著子淵,晞冉隻好回了家。
“晞冉!”瞧見晞冉回來後,鄰居女人一臉笑容走了過來。
瞧見晞冉的模樣後,鄰居女人有些不知該如何出口了。
“晞冉,你……你這衣服怎麼都破了?”鄰居道。
晞冉回過頭來,看著麵前的鄰居,心中憎恨不已,說謊著:“方才遇見倭寇了。”
“這樣啊。那你沒事吧?”鄰居再道。
晞冉沒有心情似的,搖搖頭,直接將手中菜籃子遞給了鄰居,直接走進了家中。
鄰居接後,看著走進屋中的晞冉,自己方才回去了。
晞冉走進屋後,匆匆將菜籃子放下,跑至自己屋中,趴在桌上,痛苦了起來。
哭著哭著,窗外的天早已顯現出了黃昏之景象。
邊哭,晞冉恨不得緊緊咬住自己的手死去罷了,可想著還在後院讀書的子淵又放不下。
“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爾。”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
“唐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爾。”子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子淵跟讀著。
此時,先生放下了手中的書,仰望著天空,看著子淵,道:“今日便先學到這兒,明日,老夫再教你剩下的。”
“好。”子淵應道。
“如此,老夫告辭。”
子淵連忙站起,行起了禮來:“先生慢走。”
先生剛走至門口便碰見了剛回來的春旭。
“先生這是教完了?”春旭微微笑著道。
先生點了點頭:“今日教了許多,子淵很聰慧。老夫猜測,若是以後每日如此認真,這可放心參與鄉試。”
聽著先生的話,春旭很是欣慰:“今日,辛苦先生了。”
“談不上談不上。”先生謙虛著道,看著春旭沒什麼問話,先生說了起來:“如此,那老夫告辭了。”
“先生慢走。”春旭行著禮道。
見先生走後,春旭高興的回了家,看著子淵迎麵走來,不知不覺的手急忙伸了上去,抱起了九歲的子淵來:“怎樣,今日學的可好?”
子淵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難不倒你。”春旭笑著,說完,方才放下了子淵。
看著周圍,不見晞冉的影子,春旭問向了子淵:“你娘呢?”
子淵搖了搖頭:“不知曉。”
“那鄭錘呢?”春旭再問道。
瞧見,子淵往後院看去,手指了起來。
春旭見後急忙走去,子淵一邊還不停的說著鄭錘的壞話。
“旭叔,他太沒用了。磨墨都不會磨,還老是睡覺,都影響到我了。”子淵有些憋屈。
走到鄭錘一旁,春旭看著熟睡的鄭錘,揪起了他的耳朵來。
隻見,鄭錘疼痛得急忙起身來,一臉茫然的看著不知不覺出現的麵前兩人,問起話來:“怎麼了?這是?”
“晞冉呢?”春旭道。
或許是剛來不久,鄭錘並不知道是誰。
見此,春旭隻好換了問法:“子淵他娘呢?”
聽懂後,鄭錘搖了搖頭:“不知曉。春旭兄,要不你喊喊,說不定在家裡,隻是不知曉你回來了。”
聽著鄭錘的話語,似乎很有理,春旭走到了屋中,喊了起來:“晞冉!晞冉!”
樓上睡房裡的晞冉聽見後,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換上了一身衣服,將那破的衣服藏在了衣服最底下。
換好後,晞冉無精打采的拍了拍兩邊臉包,迅速回起狀態來。
“來了!”
喊了一聲,晞冉這才急忙走下了樓。
“去哪了?喊了這麼久才應?”春旭笑著道。
“今天子淵讀書,我亦不好打擾,就一直呆在樓上,這呆著呆著就睡著了。”晞冉假笑著道。
“哦,這樣啊。”
“餓了吧?”晞冉看向了麵前三人。
還沒等回起話,鄭錘不爭氣的肚子就已經咕咕叫了起來。
子淵聽著肚子叫後,笑了笑:“娘,您看看他。”
晞冉假笑著:“好。我這就去做飯菜。”
說後,便去做飯菜了。
做菜中,瞧見那籃子裡的菜,不經又想起了菜地裡的事,不爭氣的眼淚滴落了下來。
這一幕,正好被子淵瞧見了:“娘,您怎麼哭了?”
晞冉急忙擦了擦眼淚。
聽見子淵的話後,春旭急忙衝進了火房,一臉不知的問起來:“晞冉,怎麼了?”
晞冉看向一旁的辣椒,笑了笑:“辣椒熏的。回去等吧,快好了。”
“好。”春旭回去繼續等來。
吃飯之時,不知不覺,晞冉不爭氣的眼淚又流落了下來。
逞著春旭與鄭錘正高興的飲著酒、談話之時,晞冉轉身一旁擦起了眼淚來。
看著碗裡沒吃完的飯菜,晞冉站了起來:“我吃飽了,你們慢吃。”
說完,便端著碗去了火房。
本沒什麼事,晞冉非要找事做。
就這菜板,不知都洗了多少次。
夜深人靜之時,一家人早已進入了夢鄉,而晞冉卻還在回憶著白日之事:
“臟了的人要是不嫁我,這輩子就等著成為彆人的笑柄吧。”
“你身子已不乾淨了,明日,我定登門提親。”
“隻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才不會成為彆人笑柄。”
“失了名節的人,與其在這被人唾罵的世界中,還不如一死了之。你若真想這樣,隨你去。”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可是這溪桐縣城的地主,所有百姓的田地都是我的,就連這衙門,要是沒我,也就沒有今天的衙門。”
想著這些話,李晞冉的手再次握緊了起來,眼淚不停的從眼角滴落下來,淋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