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位作弊的考生被巡撫的人帶走後,士子蘇憬淮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公平已經解決,可麵對那些買試題的考生卻是得罪了。
金陵城的鄉試取消後,幾千名奔赴至金陵趕考的考生怨聲一片。
“這好端端的,就這樣取消了,叫我們這些寒窗苦讀十幾載的學子如何辦?”貢院大門外,一考生怨著道。
“就是。大老遠跑到這金陵城,花了銀子不說,這也浪費我時間呐。”一考試怨道。
士子蘇憬淮瞧著那些士子如此怨聲,心中於心不忍,可公平才是王道,為了考試公平,貧窮的蘇憬淮一聲怨聲都未說。
蘇憬淮對於此事買賣試題問題十分關注,出了貢院後,直本金陵城巡撫府而往。
“本巡撫對你們二人實在是無言可喻!你們二位身為本次秋闈考官,對著搜身如此不仔細!”
蘇憬淮一來到巡撫府,便瞧見巡撫岑仁責問著兩位考官。
隻見,兩位考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說。
“一位平窮考生一個眼神便知曉有買賣試題行為,你們兩位乾什麼吃的?!眼睛往哪盯著了?”巡撫再罵道。
罵後,巡撫岑仁方才瞧見士子蘇憬淮的身影。
“看看,人家穿的什麼樣,你們穿的又是何樣?朝廷每月俸祿給你們,竟如此不中用!”說完,巡撫朝著蘇憬淮走去。
“你果然說的沒錯啊。若不是那位考生動作慢了些,恐老夫還未察覺。神人呐。”巡撫岑仁誇讚著道。
蘇憬淮聽後,微微一笑:“這是小生應該做的。不知秋闈的事,哪日舉辦?”
巡撫岑仁聽後,兩眼望著天,道:“不知,此事老夫告知朝廷,事後再由朝廷決意,不僅這考官要換,鄉試試題一並更換,還要保證不再泄露。如此一來,恐怕要下月了。”
聽著巡撫的一話,蘇憬淮有些放心來,可自己又十分擔心秋闈還會泄題一事,決定要多呆在金陵城多日。
不到多久,那些怨聲一片的考生們聚集在巡撫前鬨起事來。
“巡撫!”
“巡撫!出來!”
“巡撫!”
一聲聲喊聲在巡撫衙門前響起。
不一會兒,巡撫岑仁走了出來。
瞧著麵前大概二三十人的模樣,問了起來:“諸位找本官有何要事呐?”
“給我們個說法!”
“就是!”
“給我們個說法!”
一句句不同的話語說出口了來。
“給甚說法?”巡撫岑仁一臉微笑道。
頓時,幾十人全皆安靜下來,唯有一考生說起來。
“這秋闈如此取消了,我們這些考生何去何從?這銀子都花在了吃穿用度上,到頭來取消了。總得給我們說法吧?我們的損失誰賠付,秋闈日期何時?”一考生怨著道。
周圍的考生聽後,頓時一片異口同聲起來。
“就是!”
“就是!”
果然,說話不敢說,鬨事第一名。
“諸位,再者,這考生作弊一事,自古皆由朝廷處理,秋闈亦是必要取消,本官可是哪裡做的不對了?”巡撫岑仁問道。
巡撫一說,這下,這些考生啞口無言。
“再者,若不是由考生作弊,本官自然不會當場巡查!若是諸位想要賠償,自己上朝廷要去!負責督察是本官之責,但這泄露試題一事就不是本官之責!諸位皆是讀書人,若諸位應是要著賠償,上這知府衙門去,知府衙門可才是你們的父母官!”
這下,個個鬨事的考生猶如啞巴一般,站在原地猶豫片刻,一人接著一人散去。
瞧見散去後,巡撫岑仁方才走進衙門之中。
“二位瞧瞧,如今非要鬨得如此局麵!”巡撫岑仁憤怒的眼神看向了兩位考官。
看著兩位考官一言不語低下了頭,巡撫匆匆走進了辦公之處,拿起毛筆來,在白紙上寫起了字來。
很快,不僅金陵城知曉泄題一事,連同附近的府、州、縣以及江萊附近幾省,連同京師也是早已知曉。
“丁尚書!”左丞相一雙有些憤怒的眼神看向了禮部尚書丁柳。
“這就是你禮部選出的考官!泄題!泄題!是誰泄的題?!”左丞相蘇雲起一臉疑問看向了禮部尚書丁柳。
“左相,下官本想在其中謀點銀子,可誰知,那些人手腳慢了,被人瞧出來了。”禮部尚書丁柳似乎一臉委屈。
“謀銀子?”左丞相蘇雲起問道。
這麼一問,可把禮部尚書丁柳嚇壞了。要知道,自己可是這蘇雲起不說最大也不說最小的支持者。
“你為何不把此消息提前與本相說?如今,金陵已經有學子知曉泄露了試題。你們禮部,儘快擬出新的試題來,這次不可再有彆的心思!”左丞相蘇雲起道。
看著禮部尚書丁柳還是一言不發,左丞相蘇雲起微微笑了起來,拍了拍丁柳的肩膀,小聲在丁柳耳旁說了起來。
“我知曉,是我斷了你的財路。但,我可想到了好主意,這主意比你好多了。”蘇雲起微微笑道。
聽後,丁柳十分好奇,問道:“還請左相指點。”
蘇雲起說起了想法來:“既然先前的考題早已泄露,此次你自己擬一份鄉試試題,內容不得與翰林院幾位老先生孫擬相同。記住,這鄉試的題,你自己找人去擬,不得讓那幾位老先生擬。他們活太久了,知曉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丁柳一雙看眼看向了左相蘇雲起。
蘇雲起聽後,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丁柳:“你做如此缺德之事,怎麼就不說麻煩了?”
說完,拍了拍丁柳的肩膀,再道:“如今皇上不上朝,整日在這風雨閣與永壽殿之中,你做何事,本相不說什麼。可做缺德之事,莫要讓皇上發現,否則,本相亦保不了你。”
“下官知曉了,多謝左相提點。”禮部尚書笑眯眯著道。
正當禮部尚書丁柳欲要走出這丞相府大門之時,蘇雲起一手拍了過去,嚇得丁柳身體抖了下。
“左相還有何事?”丁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