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兒犯了過錯,老夫也秉公辦理,從不曾徇私舞弊。”
黃友新麵色漲紅,卻也說的在理。
他心中冷笑連連,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麵,將擄走秦般若的罪名安在青城山的匪寇身上,然後將自己說得清潔廉政。
話音落下,四周議論聲驟然響起,大部分都覺得陳三心眼太小,反觀黃友新,即便獨子被宋言關押,依舊放下仇怨,前來吊唁。
胸懷之寬廣,令人折服。
黃友新此刻的心情,不亞於得知宋言殞命的時候,這種將人心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實在是美妙。
他樂不思蜀,甚至流連忘返。
陳三麵色微變,冷笑道:
“老匹夫莫要忘了,黃旭在肅州作威作福,在場的所有人,何人不曾被他欺壓過?他為何又鋃鐺入獄?他買凶殺人,陷害侯爺,冤死的人還在天上看著呢!”
圍魏救趙?
鄭婉茗對陳三的反擊,讚歎不已。
既然黃友新要利用輿論,給予陳三亂扣帽子的壓力,那陳三也可以以此反擊。
黃旭以往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銘記於心。
確實是個隻會歡天酒地的廢物……
宋言這廝還真是難纏啊,這調教手下的功夫,也是一流……就是死早了一些,可惜。
鄭婉茗美目閃動,心中對宋言的又高看了一分。
瞬息之間,原本還在數落陳三的眾人,矛頭急轉,紛紛低聲圍向黃友新。
“犬子犯下大錯,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有半點怨念。”
黃友新不置可否,長歎一聲,
“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犬子既已為過錯贖罪,你為何苦苦相逼,不願讓老夫在宋侯靈前祭奠?”
“是祭奠還是不懷好意,你心知肚明。”
“今日,你若不讓老夫前去悼念宋侯,老夫便在門前不會離去的。”
黃友新一邊裝腔作勢,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周遭,他都做到這份上了。
如果這真是宋言的陰謀詭計,那也該出來了吧?
看來,他是真的死在青城山了。
黃友新心頭大定。
陳三冷眼以待,劇情感人,可演技拙劣,
“行,你今天若是不走,我倒還佩服你幾分。”
“這侍衛,真是欺人太甚。”
“宋侯若是在世,如何會像你這般小家子氣?”
黃友新暗中給仆從使了個眼色,便有兩人出來數落陳三。
而就在黃友新故作姿態,陳三不為所動的時刻,一道冷冰冰的喝聲從門口傳來。
柳茹夢額頭綁著一條白綾,眼神冰冷淡漠,
“是何人膽敢說我候府小氣?”
“還能有誰?陳三攔住去路,不讓我等悼念宋侯。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認為誰人都不懷好意……”
其中一人,仰著頭錯開柳茹夢冰冷的目光,硬著頭皮說出緣由。
“是啊,可不是小家子氣嗎?”
柳茹夢掃了謊言一眼,目光落在出聲那人身上,那人渾身一顫,縮了縮腦袋,她便知曉了緣由,
“來者是客,我們自然歡迎。但若是有人覺得我家侯爺不在,便想欺辱候府老弱婦孺,那是癡心妄想。”
柳茹夢聲色如雷,即便是女人之輩,也讓人不敢小覷,
“黃大人也不用惺惺作態,你今天如果進了這個門,是死是活,我也不敢給你保證。”
陳三冷哼一聲,錯開身子,雙眼死死盯著黃友新,似乎隻要柳茹夢一聲令下,他就會馬上暴起,拿下黃友新的人頭。
大壯與小離怒目而視,黃友新騎虎難下,這柳茹夢是國公府的女兒,也不好惹啊。
鄭婉茗側目看向柳茹夢,宋言這娘子,瞬間讓她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