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風帶著可怕的氣勁,朝著宋言砸去。
鐵線拳剛柔並濟,威勢可怕,宋言深有耳聞。
即便沒有鄭錢的善意提醒,他也隨時警惕著黃銅的舉動,沒有點底氣,他也不敢在死亡的邊緣瘋狂地試探。
黃銅的拳頭在他眼中急速放大,他握住驚天弩,弓身向上,狠狠砸向黃銅的硬如鋼鐵的拳頭。
“砰……”
黃銅悶哼一聲,身子向後揚了揚,雙腳紋絲不動。
宋言麵色不變,淩空一腳側踢,踹在他胸口。
他的身體往後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該死……”
黃銅悶哼一聲,麵色難看至極,本以為宋言是個軟柿子,可以捏一捏。
結果一出手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哪怕他不在全盛狀態,能夠一擊將他踢飛,鄭錢絕對做不到。
可見,宋言的身手還在鄭錢之上。
就在他頭皮發麻之時,便察覺到身後傳來的冰冷殺意。
鄭錢手中的唐刀已近在咫尺……
他亡魂皆冒,本能抬手抵擋,卻忽然想到自己腋下的命門,頓時畏手畏腳,瞬間陷入被動。
鄭錢的刀法淩厲,絲毫沒有因為體力的消耗,有任何變化。
或劈、或砍……招式變化無端,讓黃銅應接不暇。
反觀宋言,一擊逼退黃銅之後,他負手而立,冷冷看著黃友新父子。
與此同時,顧玲再次與鄭錢聯手,黃銅就是強弩之末,應對鄭錢一人,已然危機重重。
兩人聯手圍攻,他連反抗的餘地都不曾擁有,偷雞不成蝕把米,即便靠著鋼筋鐵骨,苦苦支撐,隨著時間推移,也是傷痕累累。
雙手的銀環,一個接一個崩裂,他最後的倚仗也在唐刀下,漸漸磨滅。
直至最後,鄭錢一刀將他的發冠劈散。
淩空一腳徹底將他僅有的希望踏滅,他掙紮起身,披頭散發,目光落在那黑夜中的船隻上,近在咫尺的距離,此刻看起來卻是如此的遙遠。
黃友新心如死灰,眼中除了絕望,再也沒有一絲僥幸。
黃旭癱倒在地,渾身發顫,死亡的恐懼,讓他已經無法思考。
“死……”
鄭錢居高臨下地看著黃銅,提刀狠狠劈下。
黃銅渾身戰栗,雙手血跡斑斑,下意識抬手格擋,卻再也擋不住這勢如破竹的一刀。
刀鋒切入皮肉,狠狠斬在黃銅的雙臂,哪怕他的筋骨再如何堅硬如鐵,也被生生斬斷。
“啊……”
刺骨的哀嚎聲從黃銅口中發出,鄭錢麵色冰冷,猶如一尊嗜血的惡魔。
“看不出來,倒是一把硬骨頭,可惜卻助紂為虐。”
鄭錢冷笑一聲,黃銅一口鮮血噴出,傷勢雪上加霜,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無力再戰。
失去了倚仗的黃友新父子,此刻似乎隻有等死一途。
鄭錢緩步走向黃友新,父子二人肝膽俱裂,
“你,你彆過來……你若敢殺我,我爺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黃旭的聲音帶著哭腔,
“彆殺我……求求你,彆殺我。”
他的腿腳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求饒。
可鄭錢哪裡會放過他?他提刀就要斬下黃旭的首級,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等等……”
好在鄭錢收刀及時,他回頭看著顧宇庭,眼中滿是不解。
黃家父子將他折磨成這般模樣,他為何還要給對方留一條生路?
直接殺了豈不是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