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宋言的憤怒,鄭婉茗心知適可而止,低頭吩咐了林媽媽幾句,便慢慢悠悠地朝著樓梯走下。
這一幕,並未有多少人注意。
麵對宋言發至靈魂深處的質問,朱步先是一愣,又覺得好笑。
你確定要找死?
宋言居然如此鄭重其事地問他,確不確定?
還有身後這群白癡,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子?都愣著乾什麼?
“你們特麼聾了?給我打,往死裡打,打到他們跪地求饒為止。”
朱步心中的怒氣逐漸攀升,
“不對,打到本公子高興為止。”
短暫的失神之後,一眾護衛也認清了主仆關係,一個個凶神惡煞地朝著宋言撲了上去。
宋言身姿筆挺,看著就像一個文弱書生,可要把梅秋風也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那真是老壽星上吊,自己找事。
她本想逛逛煙花巷柳,美琢幾杯佳釀,順便警告宋言切莫沾花惹草,長鞭便沒有隨身攜帶。
但應付幾個酒囊飯袋,手中的折扇已然綽綽有餘,眾人還未出手,她就已經躍躍欲試。
“住手。”
一聲嬌喝徒然響起,瞬間遏製住了護衛們衝動的步伐。
其中一人衝在最前頭,以為捏幾個軟柿子,好讓自己家公子滿意,好混些賞銀。
不料,還未大展拳腳,就遭到了阻攔。
他揮出的拳頭,停在陳三麵前,騎虎難下。
陳三活動了下筋骨,可沒有那麼多顧慮,一拳打在那人眼眶上,用了兩分左右的力道,聳了聳肩,笑道:
“不好意思,沒收住。”
那護衛眼前一黑,身子倒飛出去,心中憋屈到了極點。
都說了停手,你卻不按套路出牌,居然還偷襲。
他越想越氣,眼眶上傳來的劇烈疼痛,逐漸麻痹他的神經。
“你……”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宋言此等不要臉的人在一起,終究也是一丘之貉,朱步氣急攻心,喝道:
“還愣著乾什麼,給老子打。”
“朱公子。”
鄭婉茗麵色微寒,狠狠瞪了宋言一眼,
“有事好好說,何必動刀動槍呢?”
她蓮步輕移,每走一步,都牽動著在場所有男人的神經。
一個個恨不得把眼珠子直接掛在鄭婉茗身上,有些甚至還在偷偷咽口水。
鄭婉茗身材豐腴,容顏美豔,若是以往,隻要她勾勾手指,朱步都會心甘情願的做她裙下之臣。
可眼下不同,他的顏麵折損,若再忍氣吞聲,今後這建康府,再無他立足之地,
“鄭姑娘,此事你也看到了,是他們打人在先。”
鄭婉茗眉頭微皺,心中暗罵朱步白癡,本姑娘是在救你性命,你卻要不依不饒的話,那真的是自找苦吃?
受些委屈就算了,誰讓你目中無人呢?
“孰是孰非,你我都清楚。”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都是以和為貴,鄭婉茗雖不將朱步放在眼裡,但她遲早要回天京,為了避免以後望天閣被朱步針對,她這才出麵調解。
可若說怕了王洛和朱步,卻也沒有,
“不如就此作罷,一會小女子陪二位公子小酌一杯,如何?”
她眨了眨眼睛,聲色柔和,試圖澆滅朱步心中的怨憤。
宋言眼角一跳,撇了撇嘴,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仿佛二人協商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
他越是這般姿態,朱步越是憤恨,冷笑道:
“就此作罷?鄭姑娘的意思是,本公子要打碎了牙,往自個肚子裡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