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五指,不彈琴寫畫,實屬浪費。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讓我刺殺你的,也任由你處置,但我有一個條件。”
邱涼目光幽深,一刻都不曾從宋言身上轉移,在這件地牢之中,宋言是唯一值得他關注的人。
當然,還有梅秋風,隻是他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倒是有些不敢多看對方。
他開門見山,一絲希冀從眼眸中閃過,他不在乎自己的是否能夠活著走出地牢,但他希望宋言能夠答應他都請求。
“你有何資格與我談條件?”
宋言冷笑,心裡微動。
邱涼一愣,臉上浮現一抹急色,他知道宋言不會輕易應答,卻也沒有想到,仇人的身份唾手可得,他還如此強硬?
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在嘴硬?
“那你便殺了我吧。”
邱涼再次閉上雙目,視死如歸。
他雙拳緊握,聶琰的下句話,卻讓他亡魂皆冒,如同跌入萬丈深淵,
“陳三,留個全屍。”
陳三聞言,磨刀霍霍,目視邱涼,如同看待,待宰殺的羔羊。
嬉笑的眼神,讓邱涼終身難忘。
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便四肢冰涼,呼吸急促,
“等……等等。”
“不用等了,直接打殺了,浪費我的時間。”
宋言頭也不回,聲音從口中飄出,腳步卻不易察覺地放緩了不少。
梅秋風心中肚明,沒有點破,看了陳三一眼。
陳三會意,眼珠子一轉,
“侯爺,不如……就給他一個機會,我看他,好像有話要說。”
“你想為他求情,你們是一夥的?”
宋言轉身,目視陳三,痛心疾首道:
“難怪刺客對本侯爺的消息了如指掌,原來是有間隙從中作梗。”
陳三渾身一顫,汗如雨下,直接跪拜在地,
“侯爺冤枉啊,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外人勾結,背叛侯爺呐。”
“秋風,連他也一並宰殺了,看著賊頭賊腦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宋言臉黑如碳。
“是……”
梅秋風麵色微冷,對著發呆的侍衛,喝道:
“還愣著乾什麼,把陳三……不對,把陳賊,也一並捉了。”
哀嚎聲不絕於耳,邱涼心驚肉跳。
他萬萬沒有想到,宋言如此草菅人命,沒有任何證據,居然就輕易判定一個人都生死了?
那他?
他死不足惜,可家中母親,孤苦無依,且有眼疾,如何是好?
“宋侯,小人自知罪孽深重,隻要大人答應小人,幫忙照顧家中老母親,小人便將實情,托盤而出,絕無虛言。”
邱涼麵色變化,試圖呼喊宋言。
宋言頓住腳步,邱涼麵露喜色,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梅秋風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架著陳三,左右為難。
宋言轉身,冷冷回視邱涼,
“說。”
“是海州王家……”
海州王家?
恐怕是王洛那個智障吧?自己沒找王家的麻煩,他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還不遠千裡找到了天京城來?
宋言越想越是憤恨,不待邱涼說完。
“是王家要殺我?”
宋言出聲質問,邱涼未說完的話打斷。
邱涼麵不改色,
“不是,是王大人的庶子,王洛。”
得到肯定的答案……宋言與梅秋風對麵而視,既然如此,那新仇舊恨便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