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苦笑,但還是一馬當先,不卑不亢道:
“陛下,臣以為,還是要戰。”
惠文帝如釋重負,目光落在尤瑜身上,隻見他也在同時看向宋言,淡淡道:
“老夫聽過你,此前在天京城劣跡斑斑,近日倒是改邪為正了。”
他開口便不輕不重的數落了宋言一番,宋言也不急,反而作揖行禮道:
“有勞尤先生掛念了。”
感受到尤瑜冰冷的眼神,與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宋言輕笑道:
“尤先生有所不知,此事乃是大齊挑釁在先,大燕不過是為求自保而已,若是彆人都打到家門口了,卻不知還手,反而要送上女子求親求和。”
“敢問尤先生,這是何道理?”
“和親不過是權宜之計,待大燕休養生息,自然要讓大齊百倍償還。”
尤瑜想都沒想,直截了當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難道你連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
“能屈能伸的是王八,我大燕男兒頂天立地,為何不能站著生?”
宋言這話落下,太和殿內的武將們紛紛叫好,與這些守著筆杆子的酸儒為伍,他們本就不屑。
這些酸儒也多數看不起他們。
尤瑜氣得發顫,宋言居然將他比作王八?
不過,宋言倒是對尤瑜有禮有數,
“先生的大名,晚輩早有耳聞,今日機會難得,晚輩心中有諸多不明,先生不妨指點一二,解開晚輩心中的謎團?”
宋言以退為進,深怕言語過激,一下子將尤瑜氣死過去。
尤瑜冷哼一聲,
“小輩虛心求教,倒也無妨,隻是今日不合時宜。”
此言一出,惠文帝微微皺眉,秦牧似乎看出了惠文帝的意思,連忙出聲道:
“先生德高望重,今日若是能夠為小輩指點迷津,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秦牧能夠理解尤瑜等人的做法,卻不願意與他們苟同,一方麵不願意犧牲秦般若,一方麵也覺得此事還可以周旋。
局麵並非看到的這般難堪。
他自降身份,抬高尤瑜。
尤瑜即便再心高氣傲,此刻也不得不道:
“殿下言重了,能為殿下解惑,乃是老朽的福分才是。”
天地君親師,除了這天地之外,君主才是這天下最不能悖逆之人,至尊至貴,地位不可撼動。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先生了。”
秦牧順勢而為。
惠文帝不由投來讚賞的目光,秦風見狀,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了。
“宋言,你有何不解,隻管道來。”
宋言低頭想了一會,抬眼的瞬間,整個人仿佛不是置身與太和殿,而是在自家後花園一樣,顯得相當隨意,
“敢問先生,征天下者皆是武人,治天下者皆是文人,這文人如先生這般,該當如何定義為好?”
此言一出,群臣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鄙夷之色,唯獨尤瑜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