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宋言的肯定回答,眾人不約而同,將目光落在惠文帝身上。
惠文帝當即道
“這是朕的天下,朕理應做好表率。”
“若是有陛下擔保,那自然萬無一失。”
吳定也是鬆了口氣。
“第二個問題,如何做到南存北取?”
見惠文帝眉開眼笑,心情大好,宋言也不拖泥帶水,繼續道
“隻要在錢莊存銀子,便有相應的憑證,這憑證必須有戶部的蓋印,以免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此言一出,吳定隻覺得壓力巨大。
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巨大,一旦有人私自偽造憑證,出了任何紕漏,他就算有十個腦袋,恐怕都不夠惠文帝砍地。
如今的大燕,商賈交易買賣,都要拉著大批的銀兩,不僅風險巨大,還很麻煩。
錢莊正好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這淺顯的道理,宋言不做解釋,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
眾人眼前一亮,唯獨吳定冷汗淋漓。
“至於利息支出,自然也可以如放印子錢一般,若有商賈或者百姓,急需銀兩的,都可以向錢莊申請,數額巨大者,需要用貨物抵押,貨物可以是田契也可以是地契。隻要在錢莊備案,確認信用沒有問題,便可以發放。”
“與支出的利息相比,這筆收入如何,吳大人仔細一算,便能夠明白。”
吳定驚恐地看著宋言,他萬萬沒有想到,錢莊還能將印子錢做得光明正大?
“宋侯可知曉,私放印子錢,可是有違大燕律例的?”
言喻驚疑不定地看著宋言,身為刑部尚書,他對大燕的律法早已銘記於心。
“言大人,印子錢之所以不可取,是因為其利息太高而致,既然是錢莊,那自然要稍作調整。”
宋言淡淡一笑,目光掃過言喻,又落在吳定身上,吳定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廝怎麼老打他的主意?
“隻要按照借貸的銀子數額調整,與不法的印子錢區彆開來,便不會有任何問題。從此之後,不管是商賈還是百姓,心中便有了衡量。”
當然,這必然會動了不少人的蛋糕。
可有惠文帝背書,宋言還會擔心其他人心懷不軌,或者反對?
沒聽見惠文帝說過嗎?
凡是阻礙征戰大齊者,皆按叛國罪處置。
“不錯,就依照宋言所言來辦。”
惠文帝忍俊不禁,輕描淡寫道
“吳愛卿也借此機會,正好給天下百姓做一個表率。”
“微臣遵旨。”
吳定不敢怠慢。
接下來,眾人再有任何問題,宋言都一一回答,事無巨細。
待離開禦書房,走出皇宮高牆之時,天色已經暗淡,宋言乘坐馬車,沒有直接回武侯府,而是去了驛站。
不多時,黑夜中一道靚麗的身影便緩緩出現,不是雲成郡主,還有何人?
“這黑燈瞎火的,你我孤男寡女,尊夫人便不擔心?”
雲成郡主嘴角勾著一抹冷笑。
宋言聳了聳肩,
“郡主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不讓郡主得逞得。”
雲成郡主聞言,一對虎牙咬得吱吱作響,恨不得在宋言身上咬上一口。
“你還在等誰?”
見宋言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雲成郡主眉頭一皺。
宋言又等了片刻,笑道
“走吧,即便東臨王再蠢,想必這會也發現你我了。”
“大燕為何有你這般心黑之人?”
“這叫心細。”
兩人爭論不斷,聲音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