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邊境諸多城池,魚肉都是緊缺貨,所以價格相對較高。
按照柳玉龍麾下兩萬將士計算,一個月的耗費,高達十萬兩銀子。
五十萬兩銀子,最多隻能支撐五個月時間。
柳玉龍之所以無所顧忌,在他看來,收拾大齊,最多三個月便可以打道回府,正好辭舊迎新。
可一旦西南軍軍營繼續擴充,從兩萬到五萬,五萬到十萬呢?
一個月所需耗費,將會成倍提高。
屆時,柳玉龍的陰謀,不攻自破。
王安祥的提議,讓王鶴雲茅塞頓開。
如今,宋言遠征封安縣,整個東北沿邊三州,他的軍職最高,還要壓柳玉龍一頭。
“將軍,王將軍來了。”
“王將軍?王鶴雲那老匹夫?”
柳玉龍眉頭微皺,看著闖入營帳通報的親衛,不悅道:
“他來做什麼,就說我染了風寒,不便見他。”
自從來到東北邊境,王鶴雲便小動作不斷,西南軍的精銳便是他抽調去了鐵甲營。
現在還有臉來找他?
這老匹夫一肚子壞水,鐵定沒什麼好事情。
“來者不善,王鶴雲若是見不到你,恐怕不會輕易罷休的。”
見柳玉龍裝病搪塞王鶴雲,深知王鶴雲秉性的顧宇庭笑道:
“如今,鐵甲營那邊軍心不穩,他多半是因為此事而來,不妨先見見再說,他畢竟還是我等的上官,麵子上還是要給一些的。”
柳玉龍看著顧宇庭,心中難免有些疑惑。
顧家滅族之仇,王家難辭其咎,他莫不是想引王鶴雲到營帳中,殺他泄憤?
仇人見麵,格外眼紅。
不行,暫時還不能讓他們見麵,免得擦槍走火,他也難以控製。
“將軍放心,末將知道分寸。”
似乎猜出柳玉龍心中所想,顧宇庭大度一笑,
“王鶴雲不足為慮,要殺他輕而易舉,真正要擔心的,是王安祥……”
“那邊看看這老匹夫又要耍什麼陰謀詭計。”
王鶴雲將親兵留在帳外,隻帶著副將走進營帳內。
見柳玉龍身壯如牛,麵色紅潤,比正常人還要正常。
這小子比老夫差遠了,裝病也不走心啊。
“柳將軍既然身體有恙,該是多休息才是,怎還在軍營操勞啊?”
王鶴雲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輕聲道。
柳玉龍擺了擺手,一副病怏怏的姿態,也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
“多謝王將軍關懷,末將隻要稍作休息即可,不知……將軍找末將所為何事?”
王鶴雲掃了一眼,營帳中除了顧宇庭之外,再無他人。
而他掃向顧宇庭的時候,卻總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宋將軍不在,老夫理應代為巡視各大軍營。”
王鶴雲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理由,此刻脫口而出,沒有半點不妥,
“若有任何問題,也好及時為宋將軍分憂不是?”
“那真是辛苦王將軍了。”
柳玉龍咬著牙,這老匹夫也是不要臉,明明是自己裝病,不願隨宋言出征封安縣,現在卻說的冠冕堂皇。
“職責所在罷了。”
王鶴雲笑道。
“末將身體不適,不能陪在王將軍左右,還望將軍恕罪,末將這就派兩人隨將軍巡視軍營。”
柳玉龍的話音落下,便高聲喚來兩名親衛,陪同王鶴雲巡視軍營。
做做樣子而已,王鶴雲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