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軍營不過是個幌子,怕是為了鐵甲營的事情而來。”
顧宇庭目送王鶴雲離開,警惕道。
柳玉龍依舊毫不在乎,
“那又如何,老子花自己的錢,養自己的兵,乾他鳥事。鐵甲營的將士要走要留,人家有手有腳,他們也攔不住。”
“這般粗淺的道理,我們知道,王鶴雲自然也知曉。他假借巡視之名,不過是想打探虛實。能讓他看到的,自然都不是秘密,無妨。”
顧宇庭點了點頭,對柳玉龍的話倒是極為認同。
他一邊低頭沉思,一邊猜想,顧宇庭則道:
“他不來也不行,一旦鐵甲營的將士被西南軍吞並,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為此事而來,怕是要給我弄點麻煩出來?”
柳玉龍眉頭微皺,一時倒也想不出來,王鶴雲會有什麼辦法對付他,
“他能有什麼辦法對付我?”
“他或許沒有。”
顧宇庭搖了搖頭,
“但王安祥卻不一定。”
“王安祥?鐵甲營的主帥?”
“明麵上,王鶴雲是王家的家主,東北邊境的守軍主帥,可暗地裡,王安祥才是真正主宰王家生死的人……”
能讓顧宇庭如此顧忌,柳玉龍也不由正視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找我麻煩,也要看他夠不夠資格。”
柳玉龍表麵滿不在乎,心中卻開始思量對策。
宋言已經抵達封安縣,他自然也不能掉鏈子,哪怕王安祥有三頭六臂,他也不是軟柿子,任誰都可以捏兩下。
既然要奪取東北邊境的軍權,遲早也要與王家交鋒。
王鶴雲主動來找麻煩,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半柱香之後,王鶴雲去而複返,
“柳將軍不愧是將門虎子,這營中雖然隻是一些屯兵,卻操練的緊鑼密鼓,讓本將軍歎為觀止啊。”
“王將軍過譽來,末將也隻是儘力而為,宋將軍在前線拚搏,末將總要管理好後方,為他分憂吧?”
柳玉龍皮笑肉不笑,
“王將軍駐守東北邊境數十年,可看出來軍營中這操練,可有不妥之處,不凡指點一二,也好讓末將早日改正。”
“柳將軍太過謙遜了,柳將軍大才,這操練之法,完全尋不出半點毛病。”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兩人心中都在暗暗計較,表麵卻一副謙讓和氣。
“不過,本將軍倒是有個想法,想和柳將軍探討一下。”
突然,王鶴雲老臉一笑,
“如何?”
老匹夫,忍不住了?
柳玉龍心頭暗罵卑賤,嘴上卻不答反問道:
“隻是探討而已嗎?”
“隻是探討。”
王鶴雲正色道。
“既然隻是探討,末將才疏學淺,就沒必要了吧?”
柳玉龍嗬嗬一笑。
王鶴雲的神色頓時就僵硬住了,他隻是客套一番,柳玉龍居然直接拒絕了?
這小王八犢子,是故意的?
你沒必要,可老子有必要。
老子兜了這麼一大圈,不就是為了鋪墊好情緒和話語,然後再徐徐展開的嘛,你就一句沒必要,就想搪塞過去?
做夢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