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想死是吧?”
宋言見眾人七嘴八舌,全是在咒罵他,便從護衛手上搶過長刀,一身戾氣,
“誰不想活的,就過來,老子成全他?”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麵露恐懼,都不敢做出頭鳥。
宋言見此,待眾人安靜下來,聲音也軟了幾分,指著謝必嚴,朗聲道:
“你們染了瘟疫,將你們關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
“現在,我找了天京城裡最好的郎中,就是為了給你們治病,你們若是都不想活,那就在莊子裡自生自滅好了。”
天京城最好的郎中?
眾人聞言,頓時看向宋言身後的謝必嚴,隻見他肩上還跨著藥箱,定然是郎中無疑。
可宋言將他們關押的時候,明明就說過,要用他們的性命,為侯爺祈福。
怎會突然轉性?
這其中怕不會有詐?
可不管他們怎麼想,謝必嚴見莊園中,僅有身強力壯的成年男子,麵色還算好。
其餘老弱病殘,早就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了。
瘟疫如此嚴重,謝必嚴嚇得已經魂不守舍了。
這稍有不慎,就極有可能被感染,到時候彆說救人,他自身都難保。
“說得好聽,你若真想救我們,為何連著兩天,一滴水都不給我們喝?”
人群中又有人站出來責問宋言,宋言冷眼看去,隻見開口那人濃眉大眼,嘴唇乾裂。
對對,宋言就是不想讓你們活,你們趕緊反抗啊?
謝必嚴心中呐喊,若是這群農戶與宋言拚命,他便趁機逃跑,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就是,你看他賊眉鼠眼,哪裡像是郎中,分明就是想騙我們。”
人群中又有人呼喊。
可這話一聽,謝必嚴頓時火冒三丈,他雖然長相一般,但心地善良,哪來的賊眉鼠眼之像?
宋言冷笑一聲,指著眾人道:
“現在,你們除了相信我,還有彆的出路嗎?也彆想著朝廷能救你們,連連天災,因為瘟疫死的人不計其數,也不差你們幾個。”
“大不了魚死網破。”
“對,我們和你拚了!”
宋言長刀一橫,眼眸冷得如同寒冰,
“我早就說了,誰若不怕死,大可上前來?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第一,聽從我的安排,我讓郎中為你們治病。第二,死……”
死字落下,兩名護衛也汗如雨下,戰戰兢兢地看著偏院內,虎視眈眈的一眾農戶。
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還有不少壯年,若是擺出拚命的架勢,他們怕也要賠上性命。
而就在他們騎虎難下的時候,一道道馬蹄聲,由遠而近,一道冷冽的聲音,也遠遠傳來。
“諸位父老,不要被這宵小之人欺騙了,他就是想要謀害你們的性命。”
宋言聞言,眉頭頓時大皺,回首看去,隻見數十人騎著高頭大馬而來。
為首的青年錦衣華服,腰間纏著長劍,而他身後,不禁跟著六位身穿官服的衙役。
“這特麼又是誰?”
宋言指著華服青年,低聲詢問大壯,大壯心驚肉跳,
“這是天京城府尹的公子高亮——高衙內……上回在春風樓,您覺得他礙眼,便打了他一頓。”
“那是該打。”
宋言撇了撇嘴,這小子來得如此迅速,怕是早就得到風聲了。
這廝怎麼到處都是敵人,就沒有三兩個知心好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