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言有禦賜的匾額,假酒一說站不住腳不說,哪怕是真的,那豈不是當眾打聖上的臉,說他識人不明?
到時候,可不是三兩句道歉就能全身而退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先忍了,改日再找回場子。
隻要有二皇子撐腰,總有一天,一定要讓宋言雙倍奉還!
還有薛浩,這渾蛋就是牆頭草,見形勢不妙,就臨時倒戈,也要收拾他,打殘都不為過。
朱溫雖然怨恨至極,但權衡利弊之後,隻能死死咬著牙,衝著宋思妍道:
“宋姑娘,是我有眼無珠,衝撞了您,還請恕罪。”
話音落下,朱溫轉身就要走。
宋言卻似早有準備一般,攔在他前頭,笑眯眯道:
“死胖子,莫不是忘了,是跪下道歉!”
“你……你彆欺人太甚。”
跪下!
丟的可不僅僅是他的臉,還有北伯候府的臉。
“欺人太甚?”
宋言冷笑連連,
“剛剛你咂如意樓匾額的時候,可曾想過欺人太甚?剛剛你揚言,無論我拿出多少匾額,你都要咂了的時候,可曾想過欺人太甚?”
“剛剛你一再逼迫的時候,可曾想過欺人太甚?”
“薛兄,我沒有冤枉他吧?”
你特麼……
薛浩想死的心都有了,宋言這是要他往死裡得罪朱溫啊。
朱溫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死死盯著薛浩。
薛浩一哆嗦,不敢再遲疑,
“宋兄句句屬實。”
“小侯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說了,那便要認。”
見朱溫佇在原地,遲遲不肯履行諾言,尚和輕蔑地掃了他一眼,
“我還等著回宮麵聖呢。”
麵聖?
赤裸裸的威脅啊!
宋言到底給了你這老雜毛什麼好處,讓你不留餘力地幫他?
他武侯府都已經半死不活,你還跟著上去湊熱鬨?
“跪下。”
宋言見朱溫磨磨唧唧,心中也是來氣,一腳狠狠踢在朱溫腿上。
這猝不及防的一下,頓時讓朱溫沒能站穩,順勢就跪了下去,
“宋姑娘,對不起。”
臉麵一陣火辣,朱溫命人丟下一萬兩銀票就要走,卻再次被宋言攔住,頓時就惱得不行,言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
“宋言,你還要如何?”
“來人,還不快將匾額掛上去。”
宋言朝著人群中喊了一聲,立刻就有四五個小廝跑出來,
“朱兄,剛剛是你在下麵拆的匾額,這上下位置,隻有你最清楚,不妨在下麵指點一二?”
“你……宋言,咱們勢不兩立!”
擠開人群,朱溫落荒而逃,顏麵丟得是一乾二淨。
宋言看著他的背影,止不住冷笑,當著尚和的麵,不好做的太過。
下次再敢找麻煩,打斷你的狗腿。
“公公,擇日不如撞日,不妨進去吃口酒,聽聽小曲?”
回到尚和身邊,宋言剛要開口挽留,尚和便笑道:
“聖上還等著我回去複命,改日得空再來叨擾吧。”
宋言眼疾手快,趁著彆人還未注意,剛剛從薛浩和朱溫那搜刮的兩萬兩銀票,直接塞進了尚和胸口。
而隨著禦賜的匾額重新掛上,宋思妍抬眼看著那龍飛鳳舞的金漆大字,這才回過神來,
“這便是,你說要送我的大禮?”
這一切,都在宋言的算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