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鵬眼角狂跳,宋言繼續道:
“同為男人,我本同情你的遭遇,自己養育了多年的兒子,不是自己親生的,還想幫你出口惡氣。我真心想幫你,你卻要搞我?”
吳誌鵬內心七上八下,他以為自己能夠拿捏住宋言,卻忘記了,宋言可是曾經抗旨不遵的人,豈會被他輕易威脅?
再說,為了避免後顧之憂,那寡婦早就被宋言秘密送走了。
吳誌鵬頭皮發麻,笑得有些牽強:
“侯爺好能耐啊……當真不怕我找到那寡婦嗎?”
“你倒是可以試試看。”聶琰輕笑。
他之所以演這麼一出,深意無非是為了給吳誌鵬挖陷阱。
同時,想要打擊一個人的信念,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誌得意滿,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給他迎頭痛擊。
希望越大,失望才能讓人痛徹心扉,銘記於心。
宋言最痛恨這種牆頭草,就是要一步步將他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
“你以為,在肅州黃家便可以一手遮天?你彆忘了,這是肅州也是大燕的肅州……”宋言冷笑,吳誌鵬麵色驟變,宋言話鋒一轉,
“你以為你設計讓黃玉明屠殺田家二十一人性命的事情,便做得天衣無縫,沒有半點消息走漏?”
劉青麵色巨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柳玉麟若有所思,看著吳誌鵬的眼神愈發冰冷。
王虎等人更是一臉驚駭,哪裡能想到,田家滅門慘案,居然與吳誌鵬有關。
吳誌鵬瞳孔微縮,目光落在宋言身上,氣急敗壞道:
“你休要汙蔑我……”
“我早就告訴過你,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可惜你沒有。”
吳誌鵬暗恨,他得意忘形的太早,不但將自己牽撤進去,還讓朱能徹底暴露。
否則,宋言和柳玉麟沒有證據,能奈何?
得意洋洋……結果,對方觀他如跳梁小醜,早就洞察其奸了……吳誌鵬喉嚨一甜,麵色潮紅,一口血差點噴出,硬生生被他忍住。
悔之晚矣,倘若宋言真的那麼好對付,早就埋骨天京城了,又怎麼會安然無恙地跑到周安縣作威作福?
深深的挫敗感,讓吳誌鵬幾乎一蹶不振,他晃了兩步,跌坐在地,口中嘟囔,微不可聞,
“殺人誅心……”
“若是不演這麼一處,他又怎麼會承認自己要毒害劉氏呢?”
宋言不以為意道。
“侯爺,對不起。”得知宋言是在演戲欺騙吳誌鵬,好讓二人招供,劉青鬆了口氣,對宋言的信任,愈發堅定。
對宋言的行事風格,也了然於胸,特彆是他那一臉真誠的笑容,想想就讓劉青毛骨悚然。
“侯爺、大人……是小人錯怪你們了。”王虎躬身欲要下跪,連同另外一人,被柳玉麟阻止。
柳玉麟並非心胸狹隘之人,他笑道:
“無妨,今日之後,衙門總捕頭是郭河,你們二人當做他的副手。”
“大人……我……”
柳玉麟擺手,肅然道:
“不要辜負我對你們的信任。”
王虎二人不再猶豫,欣然接受之後,再次跪拜,柳玉麟沒有拒絕。
“日後,小人定當竭儘所能,唯大人所使。”
“唯大人所使……”
“都起來吧。”
“多謝大人。”
吳誌鵬見此一幕,心如刀絞。
宋言卻冷笑道:
“怎麼?吳大人是打算在大牢裡麵住一段時日?”
他不趁勢拿下自己?
待吳誌鵬失魂落魄,滿心狐疑地離去,任由朱能如何呼喊,他都無動於衷。
柳玉麟擺手,王虎將朱能收押之後,這才問宋言,
“就這樣放他離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的疑惑,也正是黃友新的疑惑。”
宋言的笑容高深莫測,
“我比較喜歡看狗咬狗,對了,將黃玉明也給放了吧……算了,還是多關兩日,以後牢房裡的所有飯菜,先讓黃玉明吃一口,沒死的話再給其他人。”
“難怪黃友新說你無恥。”
柳玉麟深吸了口氣,不由為黃友新和吳誌鵬感到擔憂,惹怒宋言的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