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新年見聞:橫濱(1 / 2)

直到所有人重新抬起頭, 目光朝花理奈看過來,她才回過神來。

這麼多人的人同時向她致意,可不是在學校裡當著所有人的麵做開學演講那麼簡單, 從他們的動作中傳遞出來的服從之意無比明顯,讓花理奈忍不住產生了錯覺, 就好像從今以後不管她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反駁,她成為了咒術界真正的王。

可這裡不是真的遊戲啊!!

他們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這也不是在屏幕麵前隨便點點就能拯救世界那麼簡單。

花理奈能接受在遊戲裡拯救世界,但把這些事情放到現實,怎麼想都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忍不住看了看身側的五條悟。

五條悟朝她露出了一個有些張狂的笑容, 好像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花理奈:……行吧。

反正她也不虧!

這時五條悟湊過來, 輕聲說:“以後他們會越來越離不開你的。”

一開始那些家族可能隻會找一些棄子來提供咒力,可如果他們能從結界裡麵獲取的不僅僅是咒靈的信息呢?

沒有人能拒絕完全掌控一片區域,所有的事物都在自己的監視之下,不存在任何死角。

想到這裡,五條悟忍不住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

隻有她……無論自身的力量多麼強大, 又得到了多麼重要的權利,她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

五條悟經常會被人說狂妄什麼的, 夏油傑儘管嘴上說著要對人禮貌,還會時不時想要糾正他,可五條悟還是能感覺到,那個家夥其實和自己沒什麼差彆。

他們根本就沒把比自己弱的人放在眼裡。

然而眼前的少女卻不一樣,無論對誰都很友好——那是完全不摻雜任何因素的,真正的友好。

無論對什麼也都很好奇,好像無時無刻不準備著去探索新的世界。

就好像那隻小咒靈隨時都有可能從自己麵前消失一樣,五條悟常常會感覺,她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也許就在某一天, 毫無預兆地就離開了。

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

也許僅僅隻是因為她想去彆的地方看看,所以就去了。

五條悟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她留下來。

所以才給得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

簡單的儀式結束,會場中大部分人陸陸續續轉身離開,剩下的一些家族首領和代表則留下來,慢慢朝花理奈他們這邊聚集過來。

他們看起來像是很想跟花理奈說點什麼,然而看到站在她身邊的五條悟,又禁不住停下了腳步。

看到他們頭疼又戒備的神情,花理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感覺以後帶五條悟出門都沒人敢來搭訕了呢。

花理奈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年輕人,那人有著一頭栗色的短發,臉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她仔細想想,又好像根本沒見過這個人。

“我是狗卷家的代表,”那人見她看過來,連忙說道,“非常感謝您的信任……”

在被分割成好幾塊的結界裡,其中有一些寫著家族的名字,看起來像是準備交給某些家族代管,花理奈有些好奇地望著他。

他不是狗卷家的人麼?竟然能說這麼多話?

“我的術式和棘不一樣,”似乎知道花理奈認識狗卷棘,那人解釋說,“我的術式是能讓聲音變得更好聽。”

他說到後半段的時候聲音已經和原來有些不一樣了,雖然聲線還是那個聲線,但就好像經過了特殊的處理,變得極其悅耳。

花理奈“哇”了一聲,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

還能有這種!

還以為是百變聲線什麼的,看來是她想得少了。

這種術式聽起來沒什麼用的樣子,不過意外的很適合社交呢。

感覺自己的好感已經UPUP了!

五條悟看到她眼睛亮亮的樣子,忍不住嘖了聲。

有了狗卷家的人帶頭,其他人也很快就介紹起了自己,花理奈把人都認了一遍,然後終於進入到她期待的流程了!!

到年會現場看表演!!!

鋼琴家!!她來啦!!!

這次她一定要看到是誰想拐走他們家中也的!!

花理奈拉了拉五條悟的袖子,五條悟立即心領神會,抬了抬下巴說:“這邊走。”

他沒有理會那些想留下來套近乎的家族代表,然而牽著花理奈離開的時候,卻依舊能感受到那些人遺憾的眼神。

少女無論對誰都和顏悅色,看起來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時不時就露出好奇的神色,對咒術界一點都不了解。

大概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們覺得有機可乘吧。

五條悟忍不住說:“你也太好說話了。”

就好像一塊散發著香甜氣息的美味蛋糕,誰看到了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花理奈:咳咳咳咳。

玩遊戲的後遺症,看到有好感度和聲望總是忍不住想刷一下。

不過以前是動動手指就好,現在卻要一個個人自己去應付,哪怕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鐘,花理奈還是覺得有些累了。

年會現場和報告大廳不在同一棟樓,花理奈被五條悟帶到現場的時候,正好聽到裡麵傳來了一陣如同春風細雨般柔和的鋼琴聲。

年會現場被布置得很豪華,相比上次的宴會現場,少了幾分金碧輝煌的感覺,看起來更簡潔時尚。

酒水和飲料簡簡單單地擺在桌麵上,拚盤看起來更具藝術氣息,鋼琴放在入口斜對麵的位置,從那裡開始是個半圓形的舞台,看起來還是少年的人穿著西裝三件套,修長的十指在黑白兩色的鋼琴之間飛舞,猶如正在編織美妙的夢境一般。

他的神色柔和而內斂,短短的妹妹頭看起來甚至帶著幾分可愛。

花理奈:!!!

突然感覺他和中也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兩個人都是大可愛!!!

花理奈的好感度迅速叛變了。

“你怎麼現在才來。”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身側傳來,花理奈歪頭一看,從被五條悟身體擋住的地方看到了太宰治。

太宰治竟然也穿著西裝三件套,稀奇。

而且好看。

花理奈在理他和不理他之間掙紮,最終還是沒能抵擋得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怎麼在這裡?”她忍不住問。

這不是咒術總監部的年會麼?

難道一段時間沒看,太宰治叛變到這邊來了?

想起太宰治上次的告白,花理奈心裡忍不住糾結,感覺太宰治還真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看出了她的想法,太宰治眼睛彎了彎,“我來接你回去。”

他微笑著說:“既然總監部的年會都看了,沒道理不參加我們的慶典吧?”

“慶典?”

“慶祝我們拿到了異能開業許可證,”太宰治說,“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合法正式的組織了。”

“我們以前也沒辦過慶典,大家都很期待。”

森鷗外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

花理奈有些驚訝地望著他。

期末考試之前,森鷗外去找過她一次,也是說的異能許可證的事情,而且拿出的解決方案一個比一個離譜。

花理奈都看到了有引入海外的組織,讓異能特務科頭疼,不得不求助他們什麼的。

花理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去找三花貓貓不就行了!!

她每次都是用做任務和三花貓貓換東西的,感覺他那邊的東西很多,什麼都能換到。

然而她這麼說出來之後,森鷗外的神色卻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了。

“我儘量試試吧。”森鷗外說完更複雜地走了。

花理奈還以為他換不到呢,沒想到還真的換到了。

那乾嘛一臉為難的樣子啊!!

森鷗外:……完全沒想到竟然是個簡單模式。

當初跟他和福澤閣下提起三刻構想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啊!!

這就是俗話說的家裡的女孩子要寵著嗎??

想起最近三花貓貓又找了個女孩子家借宿,森鷗外:…………

不過要說她當首領,並且被異能特務科輕易放行這件事,森鷗外其實也沒多少意外。

如今的橫濱,可比以前好太多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少女。

是她把他們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讓他們逐漸脫離了黑暗,走向美好。

如果沒有她,他們可能還是會像從前的橫濱那樣,內心充斥著黑暗和混亂,渾渾噩噩,仿佛置身於無間地獄之中。

以前的橫濱,也和地獄沒什麼差彆。

是她的出現才改變了這一切,讓橫濱日新月異,帶著以前從未有過的生機與活力。

森鷗外也微笑了起來。

他說:“大家都在等你。”

花理奈仰頭看了看五條悟。

“看我乾什麼?”五條悟有些不太高興,不過還是說,“去吧。”

花理奈有些驚訝地望著他,他冷冷地哼出聲:“要去就快點去。”

總不能切斷她和橫濱那邊的聯係吧?

雖然他很想那麼做,但短時間之內似乎是無法做到了。

既然這樣,還不如大方一點——

大方個鬼啊!!

非要把慶典選在今天,他們就是故意的吧!!

五條悟心裡越發不爽了,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夏油傑剛剛的那種心情。

好好玩——?

他才不會說這種話。

五條悟咬了咬牙,聲音像是強行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幾分沒好氣,“早點回來!”

“哦~”

花理奈點點頭,聲音輕快地答應下來了。

其實她還想在咒術界的年會上再玩一會兒的,但是就在剛剛,太宰治悄悄把手舉起來,讓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屏幕。

屏幕裡是他偷拍的一張年會安排表,除了五條悟說過的明星出場和表演之外,竟然還有舞會!!

而且是交際舞會!!!

在這種舞會上,很難保持一直不跳舞吧……

沒想到五條悟心心念念的竟然是這種事。

花理奈:溜了溜了!

她和太宰治森鷗外一起離開了。

一輛車早就停在了外麵,為了避免和太宰治坐在一起,花理奈飛快鑽進了副駕駛座。

留下森鷗外和太宰治兩人在寬闊的路上麵麵相覷。

森鷗外:“…………”

太宰你行不行啊!!

這句話終於有機會對太宰治說了,儘管隻是眼神暗示說出來的,森鷗外也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太宰治:“……嗬嗬。”

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來,隻不過仔細看他的笑容,卻好像感覺到了殺氣。

森鷗外:免疫.jpg

森鷗外坐到了後座,還好心地對外麵的太宰治說:“要不你換一輛車,和阿呆鳥他們一起回去吧?”

他在“呆”字上有意無意地加重了音,太宰治隻當沒聽到。

“我才不要!”

在森鷗外關上門之前,太宰治也飛快鑽進了車裡。

花理奈沒有去看他們的明爭暗鬥,有些好奇地望著開車的少年,頭發是那種奶金的顏色,看起來軟軟的。

“這是公關官,”太宰治體貼的介紹聲從後麵傳來,“他和鋼琴師一樣,加入了旗會,聽說旗會裡聚集了很多乾部預備役,中也也接到過邀請……”

花理奈的小章魚神教和之前的港.黑不同,大部分人都很信服中原中也,並且很崇拜她,中也從來不會違抗她的命令,她也不會反對中也的任何要求,他們的思想步調完全一致,在其他人看來,就好像他們都是一體的。

哪怕太宰治有著更重要的地位,更聰明的頭腦,因為他危險又飄忽的性格,也從來沒有人試圖跟隨他。

而森鷗外又很“獨”,行事作風毫無顧忌,完全不計後果,雖然大家都願意聽他的,往往也能得到很好的效果,但真正的追隨者不多,他也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出現。

所以這麼久以來,花理奈的組織都沒能分化出其他的小勢力,也從來沒有過抱團的事情發生。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聚集了大部分乾部預備役,還想拉攏中也……要是在其他人聽來,說不定都覺得他們要造反了。

然而花理奈看了看公關官列表上的四顆小心心。

沉思.jpg

“旗會隻是大家興趣相同才聚集在一起的。”

看到她一臉思索的表情,公關官連忙解釋:“而且中也也沒有答應要加入我們。”

當時中原中也連他們的話都沒聽完就拒絕了。

——除了她的組織,他不會再加入任何勢力。

哪怕隻是出於興趣的旗會也不行,中原中也完全沒有考慮。

公關官對花理奈說:“我們是因為想跟中也交朋友才來的。”

中也在橫濱為了慶典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而他們因為比較欣賞中也的為人,想和他交朋友,所以才主動提出替他來接人。

中原中也當時有些猶豫,不過看到太宰治翹掉正在做的事情,偷偷溜上車,他連忙點頭答應了。

要不是顧忌著森鷗外也在車上,中原中也說不定當場就把車都給砸了,怎麼可能讓太宰治過來。

不過太宰治這個人也太難對付了吧!!!

沒想到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夾雜著這麼險惡的用心,差點連旗會和中也都汙蔑進去了,公關官連忙擦了擦汗,偷偷看向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少女。

她的神色看起來沒什麼特彆的,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還歪頭對他笑了笑。

那雙燦金色的眼眸微微彎起,眼神出乎意料的溫暖柔和。

公關官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緊。

後座立即傳來了太宰治的一聲“嘁”,“好好開車啊——司、機。”

公關官:“…………”

不生氣,不生氣,我才沒有那麼容易生氣呢。

公關官握緊了方向盤。

可惡啊!!

太宰治的語氣真的好氣人!!!

越想越氣,公關官忍不住隱晦地對著後視鏡翻了個白眼。

默默旁觀的花理奈:=v=

突然感覺太宰能在這個組織裡活這麼久真的太了不起了。

都這樣了還沒有被打。

要是中也的話,早就停車把他抓下來好好揍一頓了(bushi)

車平穩地駛入了橫濱,明明已經接近年關,路上的車輛卻意外的少,花理奈也用比預計更早的時間到達了。

所以到那五棟大樓的時候,花理奈看到的還是眾人忙忙碌碌的場景。

似乎剛打掃完衛生,地上還殘留著些許水漬,有人拿著漂亮的水晶燈正在往頭頂上掛。

那些水晶燈被雕刻成了鈴蘭的形狀,串成了許許多多晶瑩的小串,懸掛到半空中,哪怕還沒有通電,看起來也格外漂亮。

花理奈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而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忽然吹來,她的身體忍不住顫了一顫。

橫濱怎麼感覺有點冷?

眼角餘光忽然瞄到太宰治靠近,隨後花理奈的肩膀一沉,太宰治脫下西裝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好沉。”花理奈忍不住說。

太宰治的西裝不知道加了什麼料子,感覺暖是挺暖的,但是也太重了吧!!

反正也沒幾步的距離了,再說,還可以用咒力……

她剛想把太宰治的外套拿下來,就看到太宰治彎了彎眼睛,瞥了遠處一眼說:“那就用中也的吧。”

肩膀上的重量和溫暖同時消失了,太宰治主動把外套拿回去,隨後走過來的中原中也聽到他的話,立即把身上的風衣拉下來,披到了花理奈身上。

比太宰治那邊更溫暖的感覺包裹住了花理奈,隨之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安心感,中原中也黑色的風衣意外合適,渾身上下都侵染在他的氣息之中,花理奈忍不住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好像在曬太陽,感覺好暖誒……

然而看到中原中也隱晦地朝太宰治投過去不滿的一瞥,花理奈又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就好像接力一樣,默契地把自己從一個人送到另一個人手中。

即使這樣,也不願意讓彆的人接手。

仿佛利用彼此之間的默契達成了某種協議,又好像什麼也沒有達成,隻是因為對彼此的了解,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絕對不容許彆人插手。

猶如形成了一個無法形容的怪圈,就這麼默契地把花理奈圈在其中,與他人隔絕開來。

花理奈看了看他們,忍不住悄悄後退了一步。

背撞到了其他人的身上,那人個子好像很高,細微的笑聲從唇間溢了出來,輕輕從頭頂上方飄過,花理奈往後仰了仰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的禪院甚爾。

花理奈:“咦?!”

禪院甚爾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故意消失了很久,根本不想看到她的麼!

禪院甚爾說:“我才知道是你。”

無論是那隻小咒靈,還是偶然間遇到的少女,讓他心神恍惚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他比旁人更銳利的視線注視著花理奈,眼中閃爍著仿佛捕食者的凶惡目光,再加上高大健壯的身體帶來的壓迫感,花理奈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了。

她有些警惕地望著禪院甚爾,禪院甚爾嘴角微挑,唇邊的傷疤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一隻手就飛快地從旁邊伸了過來。

森鷗外把手橫在花理奈和禪院甚爾的身邊,宛如保護地半圈住花理奈,對禪院甚爾說道:“我們請你來,是想讓你帶走禪院直哉的。”

整個咒術界都已經向花理奈臣服,再留著禪院家的人已經沒用了。

更何況禪院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禪院惠很有可能繼承了十種影法術,就算禪院直哉是現任家主的兒子,也沒有任何人會重視他了。

所有人都在等著禪院惠覺醒——儘管他早就表示自己不會回到禪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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