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惡道險(6K字求月票)(1 / 2)

額,禁忌級彆存在的饋贈?

那群經蟲,不是,屍蜩,居然牽涉到神級的隱秘?

嘖嘖嘖,看來女虛宮的背景不簡單啊。

不過這與我無關了,反正謝小嬋已經擺脫了屍蟲的威脅,而我是通過太初卷過去操作。

所以禁忌存在又如何?又發現不了我,有本事就順著太初卷過來打我!

——度儘劫波,徐束早已變成了大心臟。

平日裡遭逢強敵,也從來是泰然自若。

就算得知敵人竟然和禁忌級彆存在有聯係,他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反倒是看著新獲得的獎勵時,他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饕餮,傳說級玄章!嗬嗬,終於得手了!”

原本以為還需要再等待數日,要將道標“王騰”提升到二階之後,才能再次獲得一個傳說級玄章的。

若是那樣,自然還需要頗費一番功夫——當然,“武術家”的史詩級印記,以及對應“武術家”途徑的史詩玄章【血緣相】,實際上早就已經備好。

但這是徐束未雨綢繆的效果,若是換做他人,還不知要搜集到猴年馬月去。

想不到的是,傳奇之中卻有驚喜,今天竟然當真有奇跡發生,又是一枚“力士”途徑的玄章到手。

他愛不釋手地取出【饕餮】左看右看。

這枚玄章,整體來說是一個詭異的獸頭形狀,材質非金非木,雕刻有各種玄妙且不認識的怪異字體,上頭紅芒吞吐宛如血絲的紋路,則代表著它的頂格級彆——紅色傳說!

總體而言,以徐束的語文水準,他並不能精準描述這玩意的長相。

總之它外表很奇特,很複雜,一顆獸頭多半就是傳說中古代凶獸‘饕餮’的相貌了。

“嗬嗬,雖然我在超凡領域的文化不算很高,但至少這麼久過去,基礎知識還是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了!至少我知道它叫做饕餮,不是餐餐。”

“如此一來,我突破第三境‘龍象’所需的材料,便已經徹底齊全了!”

“嗯,晚上回去準備一番,便尋個安全之所晉級。”

“一般人會有瓶頸,甚至有極大概率晉升失敗,導致咒印失控,身死道消。”

“但是對我而言,四境之前明顯沒有壓力,仰臥起坐一開,強行突破,絕非難事!”

“身體上是不會有問題的,唯一要注意的,反而是心態、精神等等,仰臥起坐再強,也並非真正無敵,我必須一直保持著正在仰臥起坐的狀態,才能確保不被侵蝕所害。”

“唉連我這種萬中無一的修行天才,都走得如此千難萬險,一般人想要在超凡途徑上更進一步,真的是比登天還難,便如那高空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可即便如此,天下英雄依舊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無窮無儘地向前,修行一道,當真是永無止境!”

徐束將玄章收起,喟然長歎

經曆過這次傳奇最後的九竅齊開,他現在六根清淨,腦海中沒有任何多餘的世俗欲望。

唯一的渴求,就是提升自己,追求更高更快更強的境界。

他整個人氣質似乎在這次傳奇中得到了升華,宛若一位勘破奧秘的智者。

此刻,雖然剛過了六點,若是在高貴的上城區,便能見到天際邊緣的晚霞,靜等繁星。

但這裡是陰暗的下城區底層,早已黑黢黢的一片,好在當地沒有在電力資源方麵也苛刻,是以路燈都早早開啟,道路上一段亮一段暗,看著倒也頗喜慶。

徐束也不多留,當即從小巷裡走出,步子輕快地向自家所在大樓走去。

路過陽光福利學校時,可以看到孩子們依舊沒有來得及全部回家,還有二十來個年歲不一的孩童,正在操場上嬉戲玩鬨。

幾個小孩在地上玩拍卡片的遊戲,兩兩對戰,將自己搜集的人物卡片彼此疊在一起放在地上,作為賭注和遊戲內容,一個個的宛如大俠般以手掌拍地,用刮起的風來吹動卡片,試圖贏得獎勵。

看著臟兮兮的,但都玩得很開心,當然輸的那一方則不是那麼高興了。

同樣一群孩子的快樂總量是固定的,既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隻會從一個人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們的父母大多都在位置更偏的工廠裡上班,能在八點以後趕到接送的,就已經算是不錯,不少部分甚至可能要等到九點十點。

好在這福利學校彰顯了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麵,隻要是當天留校未走的孩子,都可以享受學校食堂提供的免費晚餐——它僅象征性地收取五元勞務費,在蓬萊區這種物價飛漲、一張素燒餅都要賣10塊錢的地方,這相當於免費。

當然,這頓晚飯既不會很豐盛,也不會有多麼美味,僅僅是為了讓孩子們在留校等待的時間裡不挨餓。

畢竟是屬於福利供給物資,不可能有多高的待遇。

不過,今天或許是好日子,夥食條件還可以,有幾個手裡還揣著啃了大半的油炸雞腿,邊吃上麵殘餘的肉便戲耍,不舍得丟掉。

徐束看得感覺好笑,心情愉悅地經過某處圍欄位置,下意識駐足,朝裡麵秋千的位置瞥了一眼。

那裡的秋千空蕩蕩的,那個傻乎乎的給他送各種吃剩下食物的小女孩並不在。

“嘖~怎麼又不在?今天回去這麼早?”

徐束先是嘀咕一句,突然自己笑了。

明明之前還嫌這小姑娘老送一些食物殘渣,實在煩人,沒想到她不來送,自己反而覺得有點空落落的。

果然,世界上所有人都逃不過真香定律。

他苦笑著繼續走,走了一陣,路過學校正門口,看到那位頭發花白、牙齒都快掉光的老校長今天也在拿著掃把清理地麵,雖然充滿老態,但似乎又還有把子力氣。

略作猶豫後,徐束走了過去。

老校長停下動作,打量了一下徐束,見不認得他,便禮貌問道:“您找誰?”

徐束隨口問道:“校長,小雅已經走了麼?”

“額,找鐘小雅?”

老校長略有詫異,旋即再次打量了一下徐束,咳嗽著說,“鐘小雅沒來學校呢。”

“今天沒來?”

徐束見狀點點頭,倒也沒多想,走之前隨口問了嘴:“這年頭的小孩真是,不上學可不是好習慣,生病了還是怎麼的……”

“額,您不知道麼?”老校長卻搖搖頭,解釋說,“她昨晚上就退學了。”

“退學了?”徐束一聽,停下腳步。

老校長說:“多半是家裡有事吧,這些孩子家裡頭的經濟狀況都不太好,什麼時候要搬地方住就不來上學了,也是常事。尤其是鐘小雅就更加了,她媽媽是個寡婦,獨身帶著一個女兒,前幾天還下崗了,生活困難,已經搬出這裡也”

“原來是這樣,說的也是,這破地方空氣不咋地,想要住著卻也不便宜。”

徐束微點下頜,心中一歎,卻沒想到原來小雅的家庭條件如此困難,落到了連居住都成困難,不得不退學的窘迫處境。

唉,再看看自己家,以及那些鄰居,哪個不是生活條件富裕?

而住在更好的、更接近上城區的那些居民,他們甚至能花幾千幾萬塊,去樓頂曬太陽,說出去誰敢相信?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從來都不是一句空談。

看了看老校長那雙滿是皺紋的手,徐束心中微軟:“你們照看這些小孩很辛苦吧?”

老校長露出和煦的笑容歎息道:“有什麼辛苦的?我年紀一大把,半隻腳都踏進棺材咯,能給孩子們做點貢獻,也算是發揮餘熱了,以後入了土,也算光榮退休。”

“行,那你忙,我不打擾了。”

徐束便也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看到個係著圍裙的胖婦人風風火火,氣勢洶洶地從食堂那兒走來。

她油滋滋的手裡抓著個文件夾板的表格,上麵密密麻麻的一列名字和勾叉()(×),看著應該是個什麼簽到表之類的事物。

這胖婦人看了眼徐束,見不認識也就不搭理,徑直走到校長麵前,把表格一甩,大著嗓門就說:

“校長,您評評理!鐘小雅她們三個人今天不來,也沒人通知我啊?我把晚飯都按計劃備好的,我一點沒做錯!現在好了,多出十幾份菜,楊主任卻說要扣我獎金,這憑什麼嘛!”

她一臉委屈,幾塊肥肉卻擠壓到了一起,看起來十分滑稽的模樣,嗓門響亮,塊頭也大,當即引來周圍不少孩子的注意。

徐束頓時停下腳步。

那邊的老校長沒有看徐束,隻是像在空氣中身體僵硬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直到胖婦人“校長?校長?”催了兩句,這位老校長才笑著說:“哎呀,瞧我這腦子,年紀大不中用了,鐘小雅昨晚上退學了,我忘記告訴你,這個就記在我頭上吧。”

“啊?她退學了?啥時候……”

婦人一聽急忙拍著腦袋說:“校長,這怎麼可以算你頭上呢?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就不該扣我的……”

“好了好了,就這樣處理吧,我還要忙。”老校長製止她喋喋不休,拿起表格,在【鐘小雅】那一欄,刷刷寫了幾筆,落了簽名,算是做個備注,便準備回辦公室。

胖婦人卻拉住他,指著下麵兩行說:“唉校長,還有呢,這兩小孩今天也沒來,也沒人通知我。”

“還有兩個沒來?”

校長略微蹙眉,閃過一抹訝異。

顯然,另外兩人不來的事情他不知情。

不過他應該是真的很忙,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逝就收起,也沒多問,當即把另外兩個小孩飯菜多出來的責任也給擔了,將表格還給婦人。

做完這一切後,他地也不掃了,腳步略顯輕浮地走向教學樓,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就像一個風中殘燭。

胖婦人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美滋滋地把表格遞給隨後氣喘籲籲趕來的中年男人,趾高氣昂說:“楊主任,這下你可不能罰我了吧?”

楊主任是個高高瘦瘦,蓄山羊胡,吊眉眼的男人,見狀對著婦人指指點點,氣的說不出話,趕忙追著校長過去告罪去了。

——這一切,自然都被徐束看在眼裡,也隻不過是這12號下城區底層平民的日常小插曲罷了。

然而,徐束看著蹣跚離開的校長,摸了摸下巴,眼睛卻逐漸眯了起來。

他原本根本沒怎麼在意過這些普通人,但現在直到這個“楊主任”頭一次在他麵前出現,他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靈性感知”的作用下,徐束輕易便發現,這位楊主任身上代表生命靈性的淡淡灰色薄霧,稀薄得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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