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冬夜的漆黑走廊,
殘酷月光下昏暗小巷。
嬌媚的嗓音瞬間遠去,
沉重的悶響悄然落下。
正好摔在徐束的麵前,
攔住暢通無礙的大道。
無奈隻能去定睛一瞧,
是棱角分明的破麻袋。
外部凸起還帶著光澤,
因為內裡有防水塑料。
底部卻還微有點濕潤,
淡淡血腥混泥土清香。
……
……
“唔,如果我的嗅覺和靈性沒弄錯的話,這該不會是……”
徐束呆了半晌,仔細分辨後,忍不住產生一個大膽的假設。
他當即開始驗證,走上前試圖將麻袋扯開,卻發現這東西的封口處非常緊實,內部有個鉸鏈鎖著,尋常人是打不開的。
當然,這難得倒彆人,卻難不倒他徐龍象。
因為這世上就沒有他進不去的洞。
徐束二話不說,直接用力一拉,硬生生把鉸鏈給撐開了,露出個黑黢黢的小口子,露出了裡麵油光發亮的塑料薄膜。
徐束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撥開。
嘩啦!
一截粉嫩白絲包裹的白皙手臂,從開口處垂落到地上。
霎那間,濃鬱的血腥味就像開了封的女兒紅,濃鬱到撲麵而來。
“嘶,還真是人民的碎片啊?”
徐束摸了摸下巴,通過麻袋的縫隙管中窺豹,發現這是一具相當年輕的女屍,頭在下麵腿朝上得塞進麻袋裡,從衣著上就能判斷絕對是個富家小姐。
可以看見胸腹處有巨大的剖開過的痕跡。
以徐束的經驗,這就足夠能判斷——這是一起人體器官走私案件的受害者。
女孩的肝、腎、心等等重要的器官,都已經被挖走了,現在麻袋裡隻剩下一具空殼。
略做思考後,徐束本著尊重死者的原則,並沒有多看,而是先把這條手臂給塞回麻袋,又把掰開的鉸鏈扣子一顆一顆對準了按平回去,讓它看起來恢複如初。
這期間,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小巷的牆壁上,有幾個特殊的標記,白色的X和○有規律排列,不遠處是個凹槽,擺著許多滿滿當當的垃圾桶。
這裡是一個收垃圾的小型站點。
顯然,等到明天早上,來工作的垃圾清運車就會將這個破麻袋給帶走。
或是直接送到處理廠和其他垃圾一起銷毀,或者半路上有他們的下線會過來偷偷把東西運走,這應該就是他們銷毀屍體的辦法。
按照經驗判斷,當地的垃圾清運工作,多半也被這些走私集團把持著,所以才會這麼有恃無恐的進行拋屍工作。
“奇怪,蓬萊的廢土明明如此繁華,怎麼也有如此陰暗的事情?”
“這裡和D8B3的那種真正意義上的混亂廢土又不同,這兒每個小鎮都有鎮守看管,社會文明程度相當之高,為何轄區內還能明目張膽發生這種事情?”
“這種好像不屬於犯惡的活修,但就算那些走上歧路、試圖用小孩煉丹的活修,也是偷偷的做,表麵上他們可是打著正義旗號的。”
“還是說……當地鎮守人員就是這幫家夥的後台?”
“算了,回頭向當地裁決司舉報一下,讓他們派人來調查吧。”
‘高級檢察官’徐束相當理智地選擇彙報組織。
畢竟,他的就職檔案依舊還屬於D8B3區,而這裡是D9B3區,跨區執法不可取,除非對方非得直接惹到他頭上來。
而且,區區一個人販子集團,還值得自己親自動手,至少也得是涉及超凡的案件才能驚動我這種三階高手吧?
不管是當初的興隆莊,還是後麵的蔭俚鎮,被徐束滅掉都有幾個共同特點,比如涉及到較為強大的超凡者作案;比如涉及到疑似惡魔崇拜的邪教案件。
這才值得徐束出手。
要是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徐束親自出手,那我“廢土執法官”也太累了……
嗯,我剛好認識幾個低階的裁決司檢察官,這種事情可以發給他們,算是給他們送點業績,以後方便讓他們照顧下我家裡……
徐束心中盤算得相當清楚,當即打開升格驅動,找到了負責自己家“蘭陵王司2號下城區”那個片區的檢察官胡偉,準備給他發送一下位置和案情。
雖然對方是安全區內的檢察官,而這個案情發生地蘭壽坊則是屬於城外的“憶江南司”,當地司長的實力相當強力,是和西邊的“蝶戀花司”一個層級的存在,人榜高手。
乍一看,似乎讓胡偉來,也是‘跨區執法’了。
但其實不然,因為各種以詞牌為名的XX司的說法,是白玉京自己定的。
而天文會永遠隻認一個司,那就是裁決司!
“嗯,說起來要不然拍個照吧,不然不太好取證?10點一張照片,我倒也還算富裕,而且這屬於內部舉報,費用可以讓他們給我報銷。”
徐束若有所思地打開“無瞳之眼”,準備拍攝現場。
然而,看著相框裡的麻袋,他突然眉頭一皺。
這女孩就這樣橫屍街頭很可憐啊……
而且從穿著上看,她是我最欣賞的那種白月光型,有點像當初還在上高中的胡芯蕊同學,天真單純……
額,話說回來,萬一這裡的鎮守是人販子的幕後靠山,這難道不能算超凡者作案麼……
徐束眼神閃動,一下子思緒飄遠。
短暫的猶豫後,他關閉無瞳之眼,彎下腰,把屍體撿了起來。
……
一男一女在昏暗的路燈下行走。
男的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臉凶相,讓人看著就害怕;
女的則打扮的十分妖嬈,緊身大開叉的旗袍打扮,行走時香風浮動,時不時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長腿。
兩人步子很快,那女人邊走邊在嬌滴滴的抱怨。
“候哥哥你那麼急做什麼嘛,我剛才都沒夠呢,急吼吼的就要跑來這裡,丟死人了。”女人說。
“那是我不知道你們做事這麼不規矩!這女人什麼來路?家中是什麼身份?有沒有同伴同行?什麼都不弄清楚,你們就直接把她給做了,簡直是沒有腦子!萬一她有背景呢!”
男人壓低嗓音,似乎有些懊惱。
略作停頓後,他冷哼一聲,接著說,“做了也就做了,事情做的漂亮些!可你們手腳還不乾淨,就那樣直接把人丟在手術室裡都沒人及時打掃,若不是有人跑來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們這麼冒失!”
女人被凶得委屈巴巴:“侯哥,人家知道錯了啦,可是誰讓這女人自己一個人跑來躺在咱們店門口等?當時周圍沒人,人家實在沒忍住麼~下次人家不敢了~”
“還敢有下次?你做這行的規矩都不懂,你以後彆乾了!”
“啊?哎呀哎呀,侯哥,你就原諒我嘛,回去給你咬一口~”女人心一慌,急忙討好。
侯姓男子聞言摸了摸要緊處,遲疑後態度變得強硬:“額……哼,那就看你表現如何吧!”
“啊,要在這裡麼?這裡是路邊啊。”
“怕什麼,大晚上的又沒人看到。”
兩人很快就進入狀態,趁著夜色開始上手。
就在他們親熱的時候,一個男性的嗓音突然從後麵冒了出來。
“惡心!太惡心!在大街上乾這事兒,簡直是丟死人了。”
噗通!
伴隨著男性說話聲,一個沉甸甸的麻袋被丟在了路中間,攔在了兩人麵前。
“什麼東西……啊,是她!”旗袍女借著路燈一瞧,旋即發出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