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就是自己剛剛丟掉的那個死人!
侯姓男子則驟然警惕,急忙收好家夥事,目光掃視夜色下空蕩蕩的四周,揚聲問道:“是誰在那?給我出來!”
“出來?我在你旁邊等很久了。”
徐束變了變嗓音,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男人肩膀。
“什……”候姓男子頓時背後汗毛倒立,宛如靈活的猿猴一般跳開幾步。
他回頭看去,卻見原地站著一位頭戴黑帽、紅巾遮麵、眼眸亮如星辰的男子,手持一本厚重黑皮書,氣質儒雅相當出眾,宛如初生的明月。
而自家的女伴,則是如提小雞一般被對方抓在手裡。
看起來是晨曦教會的牧師?這是那個女人的同伴麼?
侯姓男子眼珠滴溜溜一轉,當即指向徐束開口:“嗬嗬,藏頭露尾!受死吧!”
說話間,他的身體肌肉如同充了氣的氣球似的鼓脹起來,凶惡的氣息一下向四周彌漫。
“噫,暴怒之民……你、你居然是一位‘罪犯’?”徐束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忍不住緊了緊手中的黑皮書。
“你知道的太晚了!”
侯姓男子突然化作一團陰影,飛速跨過數米距離,猛地跳出,直逼徐束麵門。
徐束瞳孔一縮:“陰影潛行!”
這真的是“罪犯”。
‘暴怒之民’的能力比較明顯,是“罪犯”途徑的基礎招牌能力,而突破技則是“陰影潛行”,都是實用性很強的能力。
徐束對於“罪犯”很有印象,因為他曾經好幾次被這個途徑的超凡者逼到絕路上,深知這是一個單挑實戰能力相當強悍的一階超凡者。
他和自己相比,足足跨越了兩個大境界呢!
侯姓男子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束,從他臉上看到了恐懼,殺心頓起;
再看到他慌張的捏緊了黑皮書,更加是心中一喜。
‘牧羊人’不擅長近戰,不給他機會吟唱施法,他死定了!
認清楚對方的來路後,侯姓男子就沒有想過要和解。
之前他小心翼翼,要遵守規則,是因為擔心暴露,後續引來麻煩,上頭怪罪,自己擔當不起。
但現在既然已經暴露,自然是要斬草除根,才能絕了後患。
即便對方是有教會那邊的關係,但今天也必須死在這裡了。
隻要這個牧師死了,一切就結束了,不管那個女人是誰的女兒都沒用了,一切都會被他徹底掩埋掉。
砰——!
侯姓男子對準了徐束的腦袋就是一拳。
這一擊勢大力沉,強者揮刀向更強者,勇敢“罪犯”不怕困難,一馬當先!
而徐束一動不動。
“死吧!哈哈哈!”
侯姓男子仿佛提前看到了對方被自己打爆腦袋的場景,眼中滿是狂喜,完美契合了自身職業的特點,打出了有生以來最圓滿如意的一拳。
拳浪乘風,躍上巔峰!!!
——突然之間,哢嚓一下。
時間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
周圍的一切瞬間歸於平靜。
徐束再次輕輕拍了拍侯姓男子的肩膀,勸導:“彆打了,你這樣打不死人的,好好交流,我會留你一條路走。”
“額……誒?”
侯姓男子高亢激進的戰意茫然凝固,環顧四周。
他發現對麵的“牧羊人”並沒有變成無頭屍體,而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不遠處,不由得精神略有恍惚,開始有些自我懷疑。
剛才……是幻覺?
“牧羊人”有這樣的能力麼?
算了,趁機會,再來一次!
就不信他的能力可以一直用!
侯姓男子果斷放棄思考,怒吼著再次揮拳打向徐束:“不論你是什麼丿……啊!”
他的“人”字才說了一半,突然淒厲的慘叫起來。
因為他的拳頭沒能揮動。
剛才沒感覺,此刻想要抬手時,卻發現右臂劇痛無比。
他餘光一瞥肩膀,發現整個肩膀幾乎塌了下去,裡麵的骨頭好像粉碎了插入了血管中,整條胳膊都變得發紫並且腫脹不堪。
“啊?還是太用力了麼?抱歉,已經儘量收斂。”徐束見狀,相當抱歉。
這是剛剛他為了阻擋被打臉,用手擊打對方的肩膀。
但似乎力量有些沒把控好,或者說,對方太弱小了。
‘果然,我進階之後,力量強了,掌控力也堪稱返璞歸真、收放自如的程度,但是卻光算了自己,漏算了彆人的承受力!‘
’罪犯和罪犯之間的體質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差點一巴掌把敵人拍死的徐束深深地反省自己,同時有些後怕。
自己都收著力了還把他弄成重傷,好險!這女人隻是個普通人,多半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要是一巴掌把這個罪犯拍死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
徐束後怕不已。
而侯姓男子難以遏製地悲鳴起來。
“不……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這樣……他,他絕對不是‘牧羊人’!他絕對至少是二階的高手!”
他又是痛苦,又是恐怖,小心翼翼看了看徐束遮住臉的紅絲巾,看了看他手裡已經嚇到嘀嗒淌尿的女伴。
下一秒,侯姓男子咬了咬牙,身體一縮,化作一道陰影鑽進了地麵。
情況不對勁,他準備逃命了!
但很快,侯姓男子就發現了問題。
他雖然成功“陰影”化,卻被困在地上無法遊走到彆處,因為有一團蛛絲把他給限製住了。
正是徐束的一階咒印突破技——“黑寡婦·纏繞”!
“好險,差點給你跑了。”徐束笑嗬嗬蹲下來。
這個“罪犯”在陰影狀態下,一心要逃的話,他還真拿對方沒什麼好辦法。
畢竟又不能引爆剛才雙方對視的時候,對其種下的“凝視”詛咒效果,那樣絕對會直接把這個一階小菜鳥給活活爆死的了。
“我數十下,要不你自己出來,要不你潛行狀態結束了被我抓出來,你自己選吧,1~2~……”徐束笑嗬嗬地對侯姓男子開始計數。
“大人,求您放過我,啊啊啊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知道錯了~”一聽這話,侯姓男子當即崩潰了,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徐束怒目一瞪:“哭?哭也算時間哦!3~4~……”
“……”侯姓男子閉上了嘴巴。
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和眼前這位蒙麵“牧羊人”之間的差距,已經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沒有任何猶豫,他立即現出真身,被蛛網壓在地上,又是痛苦又是絕望到表情扭曲,卑微求饒:“大人!大人您放過我,人不是我殺的,都是這個賤人,居然敢冒犯到您,她就該死死全家,死踏馬的祖宗十八代啊大人您……”
徐束給他一輕輕的巴掌:“少廢話,老實交代。你們販賣人口,還敢光明正大地在鎮上殺人拋屍,就不怕被當地鎮守知道嗎?”
侯姓男子當即抿了抿嘴,眼珠亂轉道:“大人,這,這我沒法給您……”
“不說?那就是想死咯?”徐束眼睛一瞪。
侯姓男子當即說:“我沒法給您一兩句話交代!說來話長,我是殘響會的人,我叫侯勇,我們老大叫巫毒。
“蘭壽坊、龍睛閣、波妞集、錦鯉莊一帶,都是他負責,平時都是他聯係上家!
“其他還有一些負責收貨、出貨環節的負責人,有些我認識,有些我不認識,我慢慢給您說清楚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