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工作方麵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身邊唯一能接受他壞情緒和給他出主意的人隻有大姐,因此他對大姐的依賴比以往更甚。
他這個當弟弟不僅幫不上大姐,還總是讓大姐跟他操心。
他心裡想事兒,一不小心在炕邊站得久了一些。
這時,他身後響起孟有容的聲音。
“咦?小舅你在這兒呀,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老三大嗓門,孟宇帆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孟穗穗已經被吵醒了。
孟穗穗揉著眼睛坐起來,迷迷糊糊地問。
“嗯?補完課了?”
“補完了,大姐累了就趕緊洗漱睡吧,彆太辛苦了。”
“沒事,我就是最近事兒太多,等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
大姐的廠子正在起步階段,這個時期最艱難,他懂。
他眼見著幫不上忙,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是徒勞,歎了口氣說。
“嗯,反正你悠著點兒,彆把身體累壞了,我可就有你這一個姐,我走了。”
他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剛邁步被身後的人叫住。
“弟弟,你等一下。”
孟宇帆腳步一頓,轉身問,“有事兒?”
“你先坐。”孟穗穗一抬眼發現對老三抱著睡衣偷偷摸摸地往出走。
“有容,你洗澡的時候千萬注意背上的傷,然後出去把門兒帶上。”
孟有容本來擔心娘不讓她洗澡,聽娘這麼說瞬間放心了。
她歡快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娘。”然後快步走出去,把門關上。
此時屋裡就剩下孟宇帆和孟穗穗兩人。
孟穗穗隨手把頭發挽起來,終於沒那麼困了。
“你工作的事兒有什麼新消息嗎?”
果然大姐又在跟他操心。
孟宇帆坦然說,“已經訂下來了,我最多能教到期末考試,下學期肯定是不用去了。”
雖然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但聽到孟宇帆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替弟弟難過。
孟穗穗問:“爹娘他們知道了嗎?”
孟宇帆搖頭說,“我沒跟他們說,就這幾天吧,我找個機會跟他們攤牌。”
事已至此,總瞞著也不是個事兒,早點說完孟宇帆的心理壓力也能少點兒。
孟穗穗讚同地點頭說。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享受過程,享受這段在學校跟學生們相處的時間。”
孟穗穗說著起身往外走,“我去給你拿點茶葉,是黃永發送我的好茶,你在學校沏茶喝。”
孟宇帆看著孟穗穗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上揚。
有姐姐真好,感覺天塌下來似乎都沒那麼可怕了,更何況隻是沒了工作,天又沒真空。
很快,孟穗穗回來了,懷裡除了茶葉盒子,還有一瓶酒。
“這瓶酒也是黃永發給的,沒喝完剩了一瓶,他送給我了,這個酒不錯,就是勁兒有點大,你一起拿回去,咱爹喜歡喝酒,你們爺倆閒著沒事兒可以喝點兒。”
孟宇帆拿起酒瓶看了看,問,“姐,這個酒是不是挺貴的?咱自己喝白瞎了,要不你還是留著送禮啥的吧。”
“不用,好東西更要自己家人享受,你儘管拿回去喝。”
孟穗穗盛情難卻,孟宇帆勸不動,隻能答應把酒拿走。
孟宇帆臨走前,孟穗穗突然沒來由地囑咐他。
“跟你一起被辭退的民辦教師應該有很多,你挑一些在職的時候教出成績且人品好的,幫我把他們的住址記下來,如果有聯係方式也記下來了。”
突然來這麼一句,有些莫名其妙。
孟宇帆納悶兒地問,“大姐,你要他們的地址乾嘛?你找他們有事兒?”
沒定下來的事,孟穗穗不準備透露出去,主要是怕孟宇帆期望太高,到時候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差池會失望。
孟穗穗勾了勾嘴角說,“以後可能有用,你先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