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分明是笑,眼睛卻像要哭似的淚水盈眶。
“不薄?你強要我幼女,若是能正兒八經用小轎迎入府中也罷,但你做賊心虛,害的她未婚先孕,被人背後戳脊梁骨帶著孩子跳河。”
“而你這人麵獸心的家夥,到最後既然隻是惋惜死去的男嬰,對我的婉娘滿眼嫌惡。”
他歇斯底裡的大吼。
“陳百祥,你害我兒女雙亡!可曾有半分後悔?”
到最後。
管家幾乎是嘶吼,他的手因為激動顫抖,雙眼猩紅地看著被親衛押住的男人,問出心中積壓許久的問題。
而陳百祥的回答。
不負所望。
“後悔?我隻後悔養虎為患。”
早知道管家對他的怨氣這麼大,就該將人除去,免得夜長夢多,偏偏那時候忙著分贓,一時沒能留意,竟然將天大的把柄送到彆人手裡!
事已至此,想要活命癡心妄想。
陳百祥索性破罐子破摔又看向葉辰。
“證據確鑿無可抵賴,可惜當初沒有沒有淹死你,老天無眼呀,那麼多日都沒成事。”
話音剛落。
從始至終都未曾發話的左相開了口,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陳知府臉色難看。
“陳百祥貪汙賑災銀,按我朝律例當斬,堵住他的嘴即日押送回京,交由聖上發落。”
好不容易大權在握。
結果不僅沒有把礙眼的家夥除了,還被扳倒。
廢物!
左相還覺察到。
剛剛的證據隻是江南府勾結貪汙賑災糧,可那人最開始分明說的是購買滾木。
難道葉辰手裡還有沒放出來的證據?!
當初參與這件事的人,除了磐龍都被除去,但難免有無意間看到的,想到這種可能他就皺緊眉頭。
哪知。
“左相何必著急,還有許多事需要審問。”
什麼不想偏偏來什麼。
葉辰笑眯眯看著他,直接將準備動手的人攔下。
隨即瞥了眼窗外。
“如今天色已晚,即便要將他發送去京城,也得明天趕早何必這般。”
同樣參與暗殺事件的林善元自然站出來。
他板著臉看向葉辰。
兩人本就水火不容,話裡自然夾槍帶棒:“葉辰!連左相的話你都敢置喙,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好大一口鍋。
林善元氣勢洶洶,換做其他的也許就怕了,但葉辰可不吃這套,他依舊是那副從容的姿態。
將他自上而下掃了遍,眼神輕蔑。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尊卑?這衙門裡最尊貴的可不是相爺。”
在場有誰能比得過儲君?
整個夏朝。
除了蕭無疆,隻有蕭逸君算得上君,即便太子之位飄搖,可但凡東宮還是他,誰都沒辦法越過去。
此話極大程度取悅蕭逸君。
這段時間被壓一頭的惡氣總算出去。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附和。
“本宮以為葉辰所言極是,繼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