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事會到此為止。
哪曾想。
左相以強硬的態度站出來,厲聲喝道。
“殿下!宦官豈能乾政!”
“更何況您如何篤定陳百祥所言即是真?江南府官員那副做派想必早已沆瀣一氣,就算能撬開他的口也不是我們手底下的人,自有刑部大理寺去辦。”
此番說辭天衣無縫,太子無法反駁。
看著一聲不吭的蕭逸君,葉辰由衷感到心累,好不容易覺得他有些長進,沒幾句就被打回原形,大夏江山若是落到這家夥的頭上,不出幾年就會垮。
想想夏皇。
從隱秘的應龍衛就能看出,這位的手腕高,怎麼生出的孩子個個都……
果然不能指望一攤爛泥。
葉辰略微搖頭,隻能自己出麵。
“陳百祥不能即刻押送回京,下官這裡還有事情需要借他的口了解,還望左相大人先將人留幾日。”
“什麼事比處理他還重要?”
“左相說笑了,還能有什麼事?自然是追回那些不翼而飛的賑災銀。”
賑災銀。
這個理由的確足以將陳百祥留下,無論他府中還是底下官員的,都家徒四壁,根本沒花幾兩銀子和尋常百姓的住宅,相比也就大了許多。
甚至比不上江南富商的宅院。
那貪汙的銀兩又去哪裡了呢?蕭逸君顯然也想到這出,雙眼一亮,如果能將它們追回父皇必定對他青眼有加。
思及此處,他連呼吸都粗了些。
“既然如此,就將陳百祥留下來,嚴加拷問,務必得問清楚那些銀子究竟去哪了!”
再拒絕就過於明顯,左相有的是辦法讓人閉嘴。
他點頭沒再唱反調。
“此事便聽殿下吩咐。”
前頭的都已經發話,林善元自然也沒有繼續。
隻是依舊對葉辰不滿。
“區區宦官,沒根的東西居然越俎代庖。”
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在場所有人聽見。
目光齊刷刷落在葉辰身上。
被奚落的這位絲毫沒因此難堪,言笑晏晏。
“林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
他攔住起身準備離開的林善元。
忽然開口。
後者不願留在這是非之地,難保葉辰還有後招。
萬一就等著他呢?
林善元沒由來的感到陣心慌,不耐煩道:“彆擋在這礙事!耽誤修建運河,你擔當的起嗎?”
可現在的葉辰已經是滾刀肉。
這句話對於他而言不痛不癢,反正已經得罪死也不怕多一分少一毫。
麵上含笑卻看得人後背發涼。
悠悠開口:“自然是擔當不起,但私以為要說的這件事,也與運河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工部負責采買石料與滾木,可為何不知曉陳百祥在其中動手腳?”
“差距如此之大難道數日過去都沒能發現端倪?”
果不其然。
心中窩火:“你這是在怪本官辦事不力。”
話音落下,林善元對上葉辰雙眼猛然一怔。
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貌似從他回來開始,這裡麵的所有人都被牽著鼻子走,先是利用管家扳倒江南府知府,將所有官員拉下馬,這群家夥除了貪官汙吏還有個共同點。
參與暗殺葉辰。
而現在矛頭開始指向自己,是否也說明。
這人已經知道他想要他死?
耳邊葉辰的聲音還在繼續,不斷向林善元施壓。
“咱家也不過實事求事,而且滾木用的價格低廉些造不成太大影響,但石料可就不同,差的堅持不了幾年就會坍塌,陛下若是問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