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料不可能有問題!你莫要在這危言聳聽!”
林善元一口咬死。
目前的石料已經用完,葉辰總不能把修建好的拆除,他仗著這點有恃無恐。
果然。
惱人的家夥沒再開口。
就在林善元沾沾自喜,以為他已無計可施時。
淩厲的風擦過額角,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血順著下頜滴落在地染紅地板。
他倉皇抬頭看向門口。
卻見穿著紅衣的女子斜靠在門邊,手裡的東西再眼熟不過,從顏色就可以看出是那批此等石料。
平陰鳳眸微眯,睨了眼對麵的男人質問。
“是嗎?那本公主手裡的這是什麼?”
完了。
林善元心底隻有這兩個字,大腦飛速運轉思索借口,必須得把自己摘出去,否則勞心傷神這麼久,得不到好處不說,還得把小命搭進去!
而平陰可不管他們心底的陰陽官司。
“如此便宜的石料,不足支出的六分之一,那多出去的那些究竟進了哪個貪官汙吏的肚子裡?我還真是好奇,你們拿著大夏朝的銀兩究竟做了些什麼!”
嘭——
石頭重重砸在牆上,瞬間變得粉碎,平陰公主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用這種垃圾做出的東西?說能撐三月都誇張,遭罪的隻會是百姓!
她指著林善元的鼻子痛罵。
“連這些事都粗心大意,等回京本公主定要向父皇告狀。”
其餘人隻當這是發泄。
但葉辰知道這位在蕭皇那裡的地位,應龍衛天子直屬,而且不難看出連身為儲君的太子都不知道,若平陰告狀是真正的直達聖聽。
他給旁邊人使眼色,將陳百祥給帶走。
哪知正是這舉動給林善元鑽空子,他竟然將所有的過錯推到彆人頭上。
“怪下官粗枝大葉,受奸人蒙蔽,都是那該死的陳百祥,竟然敢在這種事做手腳,八顆腦袋都不夠砍!”
說的義正言辭,大義凜然。
已經失去江南府那一眾盟友,左相總不能自己去辦些醃臢事,他看了眼林善元選擇幫腔。
“林大人忙著運河的事難免疏漏。”
“好在為時未晚還能補救,便讓他戴罪立功,事後回京無封賞自省一月如何?”
這次賑災如果不出意外,林善元會升官。
無論以工代賑還是開鑿運河,都是實打實的政績,即便他並非提出的人也可以喝口湯。
但現在都沒了。
林善元笑容僵硬好不容易才維持住,總算明白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便不來湊這熱鬨。
不僅出力還得自罰。
平陰聞言,點了點頭。
“可。”
監管不力並非重罪,也許到時蕭皇問責還沒這罰的重,她見好就收。
不僅拉下害群之馬,還打壓林善元。
葉辰長舒口氣。
而被兩人穩壓一頭的太子總算揚眉吐氣了回,若非惦記喜怒不形於色,早就笑出聲來。
他清了清嗓子,借著這場東風爭權。
“運河的事就由葉辰全權掌管,他心細能避免再出現先前那樣的事。”
圖窮匕見。
葉辰讚許地看了眼蕭逸君,雖然彆的地方遲鈍,但有點這家夥機靈——逮著機會就咬一口。
也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因為落水到處都是左相的人,不必顧忌暗處的釘子,該記得記,該拔除的拔除,再周密的計劃都為葉辰做了嫁衣。
兜兜轉轉,全權掌管的活還是輪到他。
這下。
兩人徹底笑不出來,冷冰冰的剮了眼葉辰。
“那就麻煩葉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