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近來心情極好,就連對待太子這邊的人都溫和了許多。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到朝堂了。”
想到右相那老匹夫。
原本晴朗的心情忽然蒙上層陰翳,根據眼線來報,這段時間他的人手沒有虧損,即便有些被趕出朝堂,也是邊緣人物,可左相並不覺得高興。
反倒如臨大敵。
莫非那家夥要憋個大的?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坐立不安,哪有時間和太子鬥法。
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已經得到聖旨下達的消息,靠在椅子上喝茶。
同時想到葉辰。
那日施杖刑時沒有瞞著彆人,隻是原因被瞞下,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得知縱火燒林誅殺倭寇時,都不敢置信。
自然。
不是像太子那樣覺得葉辰太過,而是意外這位年紀輕輕,就把取舍分的很明白,計謀恰到好處。
即便傳到聖上耳中,也不會受罰。
就太子那家夥拎不清罷了。
“可惜此子為太子效力,否則入我麾下,青雲路縱然宦官無望,也能錦衣玉食何必受皮肉之苦。”
說曹操,曹操到。
還沒到半日,傳旨官就抵達江南府,大大小小的官員齊刷刷跪倒在地,太子居於最前正中央的位置,心中已經期待父皇會給自己什麼賞賜。
然:“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蕭逸君賑災剿寇有功,朕心甚慰宣即日回京,江南事宜由左相暫掌,封賞待抵達皇城時再議。”
一張聖旨讓兩人瞠目結舌。
左相沒想到自己費心勞神,結果在蕭無疆眼中,竟然全是蕭逸君那廢物的功勞,隻字不提他的手筆。
而太子。
他想到要與蕭無疆當麵談論賞賜就覺得冷汗直冒,若是問起過程如此,十有八九會穿幫。
連賑災都說的含糊不清,更彆說倭寇。
但傳旨官就在近前,他是父皇的眼睛,若在耽誤下去不好交代,接過那道聖旨。
“兒臣領旨。”
完成差事,這位自然不會逗留。
待到隻剩兩人時。
太子看向被留在江南的左相,找到了些平衡。
專門往他的傷口上戳:“江南的事要麻煩左相了,可惜聖旨今日來,父皇將我召回京城,無法再與大人共進退。”
話是惋惜的,但眼底的幸災樂禍怎麼也藏不住。
左相臉黑了又黑,氣得甩袖離去。
他隱約猜出聖旨為何將自己留在這裡,十有八九是被背後捅刀子,可就太子那蠢貨,哪能想到這步?正思索著心裡忽然出現道熟悉的身影。
葉辰。
左相算想通了,除這位還會有誰?
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殺意在心底翻湧,他看向葉辰所住的院落:“此子不除,必成大患,既然你敢做手腳,那便休想活著抵達京城。”
……
是夜。
書房內幾盞油燈將這裡照的通明,門被人從外推開,林善元鑽進來將鬥篷揭下,看向正提筆寫字的左相沒有吭聲,靜靜看他寫完。
一個殺字落在白紙上。
“你可知今日我叫你前來所為何事?”
突兀的提問讓林善元愣怔,搖了搖頭。
“下官不知。”
“盯著太子,他們把老夫留在江南府可能另有目的,在我看不見的時候,你就是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