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
葉家的酒顯然要比想象中要烈,加上秦昊喝的太急,臉醉的通紅,和沒骨頭似的趴在桌上。
嘴裡罵罵咧咧:“早知道在太子親衛營這麼憋屈,我還不如去戰場當大頭兵,現在也就看著威風,在京裡還不如狗連小兵都能踩在頭上。”
階級自古以來都是問題。
葉辰是知道親衛營三足鼎立的,但他沒有想過居然這麼嚴重,區區小兵竟然敢……
他麵色微沉。
上梁不正下梁歪,蕭逸君也是自恃儲君作威作福。
“大頭兵有什麼出息?依我看,要當也得當馳騁沙場的大將軍,振臂高呼一聲百應,劍鋒所指軍之所向,這才叫真威風。”
隨著葉辰的描述。
秦昊目光渙散仿佛他身臨其境,真的成為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但很快酒勁就上來了。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他愈發覺得曾經的日子,真不是滋味。
“還以為跟著儲君能狐假虎威,好歹走出去倍有麵,哪知道要夾著尾巴做人,就連林崇那個親衛營統領,在雍王親衛那都得讓路。”
“這窩囊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哐當——
酒壺被砸在地上,宣泄著滿腔不滿。
大夏安逸太久,就連敵人打過來都沒說大肆興兵。
猛虎若沒有利爪,真能抵擋豺狼嗎?
“如果你想一展拳腳,那就和我合作吧。”
合作?
葉辰突然的發聲讓他醉意散去大半,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荒唐話!眼前人好歹是蕭逸君提拔的近臣,自己居然和他推心置…不,胡言亂語!
若是傳到那位耳朵裡,豈不是……
“不必擔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葉辰玩捏著碧色酒杯,嘴角彎起露出玩味的神情。
這下。
酒徹底被嚇醒了,秦昊瞪大雙眼恨不能抽半刻鐘前的自己一耳光,怎麼就管不住嘴呢!
“剛剛都是酒後胡言,算不得真。”
他隻能寄希望於兩人的交情。
可想到與葉辰的對話,也就剿倭寇時才熟識,送過的禮也就那盒金瘡藥。
而這位跟在蕭逸君身邊,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好在——
“可在下怎麼聽說,酒後吐真言。”
話雖如此,但葉辰以調笑的口吻說出。
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秦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上辯解。
“大人莫要再消遣下官了,就是再給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擅自編排……”
一把扇子抵在下巴。
將秦昊張著的嘴合攏,葉辰輕笑了聲,將剛剛他忘卻的事再度提起。
“既然不能說,那就不要說。”
“不如現在我們還是談談合作的事。”
合作?
一碼歸一碼,雖然秦昊感激葉辰能幫忙隱瞞。
但談到這種事絕不能看情麵。
他直截了當的問:“我能做什麼?又能得到什麼?”
兩人距離依舊,但無形中仿佛被推遠了許多。
葉辰並無不滿。
反倒覺得他看人很準,的確是粗中有細。
若秦昊一口答應。
恐怕他還要懷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出問題。
葉辰含笑將自己的籌碼擺上。
“如果我想說,有把握讓你在親衛營擁有實權,不讓那些心高氣傲的官家子弟騎你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