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林善元雖然養好傷,但身子骨不行得在家慢慢補,林父自從致仕便接手左相背地裡的生意,得知驛站發生的事暴跳如雷。
全然沒有平日裡的從容不迫。
在這段時間耳提麵命,讓他行事得三思而後行。
聽的林善元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好不容易等來了之前的狐朋狗友,就想要知道京城內的新鮮事,哪曾想在他們嘴裡聽到熟悉的人。
“我父親問過,那人是太子身邊的近侍,也就個宦官還以為多了不起!早知如此就不該低頭。”
“對,真不知道爹怕什麼?就是個不陰不陽的死太監。”
太子身邊的近侍。
林善元的嘴角僵硬,瞬間想到那不願想起的家夥。
七嘴八舌的訴苦謾罵裡。
他總算拚湊出事情經過,眼神暗了幾分。
“既然如此不忿為何不報複?”
一句話。
讓原本嘈雜的房間變得寂靜,他們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鵝,漲的臉和脖子通紅,卻憋不出半個字。
看見有人和自己一樣吃癟。
林善元心底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麵上還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原本隻把這些酒囊飯袋當消遣的玩意,但現在看來還有能圖謀的地方。
至少。
絕不能讓葉辰過得舒服如意。
“其實這也不難,你們沒受多大的損失,所以不必鬥得你死我活,那位是太子近臣不能傷他,可彆的東西呢?多動動腦子。”
對呀。
被點撥的眾人猶如醍醐灌頂,連連點頭。
達成所願的林善元深藏功與名。
……
清晨。
讓百姓們睡醒的不是雞鳴,而是刺耳的尖叫與變高的溫度,原本坐落著景藍居的那塊地燃起熊熊烈火,將它整個吞沒,好在院子和這是分開的。
否則就會產生大批傷亡。
等到衙役趕來時,看見的便是小允子將個穿著普通的男人壓在地上死活不讓他離開的場景。
“說!究竟是誰派你來害我們的!”
他中氣十足的厲喝。
若非小允子一向起得早,還真不一定能將火控製在景藍居,隻怕住的地方也不能幸免。
印象裡沒有這人,什麼仇什麼怨呀?
非要置人於死地!
“我都看見那書生在這裡當賬房夥計!他之前占了我的柴房,讓我無處可去隻能流落街頭,最後為了溫飽給酒樓當小二!憑什麼他這麼好運!”
“而我連溫書的時間都沒有。”
男人雙眼中滿是血絲,麵色猙獰。
直勾勾看著站在小允子後頭的謝子清。
後者瞬間臉色慘白,連呼吸都停了,他從未想過景藍居遭此大災竟隻是因為收留他!
“你…!冤有頭債有主,為何牽連無辜人。”
謝子清站出來,用手指著他。
因為從小飽讀詩書,臟話斷然說不出口。
現在隻覺得後悔。
怎麼就沒學掌櫃幾句罵人的話,也能一吐為快。
“無辜?他們收留你就不無辜。”
那人冷哼一聲,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