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低著頭依舊一言不發的眾人。
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想到做這件事的幕後元凶,看在他們即將成為自己的牛馬份上點撥:“你們一個個膽子大得很,居然會怕我,倒也是稀奇,難道不知道林善元是什麼角色?”
什麼?
眾人齊刷刷抬起頭,眼底是相同的困惑。
對於他們而言。
林善元是自小因優秀被掛在耳邊的孩子,起初是看不慣但不得不交往,直到年歲漸長他喜好美色,才與在場眾人有些相同的小愛好。
食色性也。
可按照葉辰的話而言,貌似這位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情,眾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迫切的看著眼前人希望他能快點說。
果然。
“看樣子還真的不知,那我便與你們說道。”
葉辰就知道林善元背地裡耍陰招。
竟然將他們瞞的死死的。
並且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讓趙乾供出這麼多人當擋箭牌,硬是沒走漏他半點風聲。
不過——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他很期待這些人的反應。
“江南此人與我共事,某日我不甚跌入芷江,若非有人出手相救恐怕早已屍骨無存,這些與你們眼中的好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還克扣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
“好在隻是貨不對板,及時改過,否則你們現在去見他穿的就是一身白。”
什麼!
他們即便平日裡再怎麼混不吝,也不敢在這種大事上做手腳,被查出來可就是殺頭大罪。
林善元撿回條命還真是幸運!
可……
他們想到那天攛掇眾人找葉辰麻煩的林善元,捫心自問——這真的是幸運嗎?
是幸運還是找人頂罪。
自小長在大宅,見慣爾虞我詐的紈絝子們隻是被一葉障目,如今那片葉子除去。
看過往種種,自然也瞧出端倪。
但依舊有人抱著最後一絲僥幸,不甘心的質問。
“他立下大功,怎會如你所說?”
葉辰此人,從最初見麵喜怒就來的突然。
平時總是淡淡的。
仿佛什麼都進不了眼,這回卻破天荒大笑出聲。
看得眾人困惑。
直到接下來的一句話,才讓他們知曉原因。
“運河是我提出的,林善元不過是個監工,這也叫立大功?那國庫都得被這次‘立大功’的人賞空。”
難怪。
這次江南最大的功臣就站在他們麵前,自個兒還標榜林善元的不凡,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若非宦官隻怕眼前人的名聲不會低於那家夥。
甚至遠高於他。
幾個來回不少人已經下定決心,以季鑲帶頭的十幾人麵麵相覷後,齊刷刷跪在葉辰麵前。
鄭重道:“大人,我們願意為您效勞。”
前路迷茫。
可總歸比在府中待著,在外麵攆雞逗狗來的實在。
他們想看看能否憑借自己謀取功名。
自然也有唱反調的。
約莫三炷香的時間過去。
後院已經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二十個紈絝子選擇跟他去親衛營,隻有少數幾個留在木匠鋪。
“你們在這裡做木工,若是辦事不力,會有人給我傳折子,若瞧見敲打你們也可以不聽,但不知侯府經得起我幾次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