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個信息被查出來了。
“希瑟爾阿提卡斯。”撒利亞皺眉,指尖不停地敲出一串複雜的字符:“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雄蟲閣下啊,這就有點不好辦了。”坎裡斯咂舌。
私自查有關雄蟲閣下的事可大可小,就要看那位雄蟲閣下是否會追究了。
眾蟲沉默了下去。
時間快速流逝,轉眼太陽西沉,月亮高升,海特軍校地底下虛擬世界研究員的蟲員們還在埋頭重建虛擬戰場的數字鏈。
“那股撐起了虛擬戰場的能量確實來自內部。”
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顯然他們還在惦記著白天提起的那事。
不惦記是不可能的,誰都有好奇的時候,更何況研究員對於未知的追逐比起其他職位的蟲來說總是要更執著一點,尤其是相關自己擅長領域裡的事。
“那股能量也確實來自那位雄蟲閣下所在的虛擬戰場內。”
眾蟲麵麵相覷了會,紛紛起身坐到了撒利亞身邊,沒位置了也要站著才行。
被圍住的撒利亞:“……?”
“圍著我乾什麼?”
“沒事,就是在你身旁感覺要安心一點。”
撒利亞愈發疑惑了:“??”
“站在你身邊看,說不定到時候希瑟爾阿提卡斯閣下看在你的份上,我們最多隻被拘留上一段時間,而不是被送進黑塔。”坎裡斯說著打開了他捕捉到的一些相關那場序號為XS1051的虛擬戰場片段。
將希瑟爾阿提卡斯這個名字忘得徹底的撒利亞:“???”
虛擬屏幕被投射在空中,當裡麵模糊的身影和聲音出現時,眾蟲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
坎裡斯捕捉恢複的數據並不完整,所以他們所看到的第一個片段就是厲扶青撥開諾恩的手,在晦暗的天光下,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的一幕。
此時的虛擬戰場正在崩塌,轟轟轟的巨響和星獸的嘶鳴聲奏響了死亡的前奏曲,天崩地裂在這一刻具象化。
慌亂無序的世界中,唯有那道身影猶如漆黑的夜中抹開的一道白,鮮明、耀眼、引蟲注意。
他往前走得緩慢,每走一步,天地間的晃動便減一分,那些處在他身前的,身旁的,遠處的蟲均被無形的力量撥往身後,被他護在了後方。
那道身影看起來並不強壯,甚至有些許單薄,但是他就這樣在崩塌的虛擬戰場裡撐起了一片天。
與當時身
處虛擬戰場的格斯等蟲不同,撒利亞他們更清楚這是怎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因為他撐起的不是一個虛擬戰場的天,而是數百上千虛擬戰場的天。
室內霎時間安靜下來,除了機械運作的聲響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
虛擬屏幕上的視頻還在繼續播放,他們目光死死地落在虛擬屏幕裡的那道身影上。
在目睹了虛擬戰場的崩塌後,他們又目睹了虛擬戰場的重建。
塌陷的地麵複原,碎裂的蒼穹被填補,晦暗的天光逐漸明亮,鳥獸振翅從天空飛過,橘黃色的晚霞下,風又再一次吹過了荒原。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那道身影的一個抬眸。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坎裡斯捂住自己的胸口,愣愣地看著早已播放完黑屏的虛擬屏幕:撒利亞,怎麼辦,我感覺我戀愛了。?[(”
同樣久久沒回過神來的撒利亞沒理他,仍舊處在震撼中的他腦海裡反複回放著那雙燦若朝陽的金眸。
一時間一股說不出來的熟悉讓撒利亞不自覺地擰緊了眉。
那雙眼睛他是見過的。
他一定是見過的。
在哪見過?
在…在希瑟爾莊園。
希瑟爾阿提卡斯!
突然想起來的撒利亞瞪大眼睛。
居然是他?!
那個在雷坦嘴裡風吹會咳嗽,太陽曬了會昏厥,經不得一點風吹日曬,弱得他一隻手就能戳死的雄蟲?
撒利亞的心顫了顫,雷坦他是不是對弱這個字,有什麼錯誤的理解。
想起來的他起身就朝外走去,臨走前瞥了一眼笑得討好的坎裡斯他們,怪不得一個兩個說話這麼奇怪,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匆匆趕到希瑟爾莊園後,撒利亞才得知阿提卡斯他還沒醒,於是便按捺下心裡莫名的急切,坐在一旁靜靜地平複心緒。
直到現在他心裡震撼的餘韻還沒消散,很難想象一個蟲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做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
這甚至超出了他的認知,所以他對阿提卡斯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好奇到了極點。
但撒利亞強烈到極點的好奇心並沒有在短時間內得到滿足,因為這件事的關鍵蟲,阿提卡斯昏迷了許久,直到現在快要有一個月了也不見醒來。
這讓厄涅斯的脾氣焦躁到了極點,海特軍校的教學樓都被他給炸掉了一棟。
現在海特軍校上上下下都在祈禱著厲扶青的醒來,若是他再不醒,以厄涅斯的脾氣,怕是海特軍校危也。
在昏迷的第二十三天的一個傍晚厲扶青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守在治療艙旁忙碌著看文件的厄涅斯。
這是他第一次在重傷後醒來時,身旁有一道身影守著。
不知名的情緒自心裡蔓延開,厲扶青眨了眨眼,長久未說話帶著點沙啞的聲音響起:“兄長。”
厄涅斯翻動文件的手一頓,扭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