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有雄蟲參賽,03號擂台場已座無虛席,連著天空中都被密密麻麻的飛行器占滿,沒搶到座位隻能踩在飛行器上圍觀的雌蟲,此時正心緒激奮地注視著下麵中央浮空的擂台賽。
指揮係對戰不允許半蟲化,骨刃,骨翼,骨尾通通不允許用,所以這邊的對戰大多都沒有作戰係的激烈精彩,往常時候雌蟲亞雌更願意去看作戰係的對戰,但這次不同,這次指揮係的擂台戰中有雄蟲。
就算大多數雌蟲和亞雌麵對雄蟲時下不了手,難免讓觀賞性下降了不少,但這沒關係,隻要有雄蟲在就行。
來到這裡的雌蟲亞雌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為了雄蟲來的,再說了,具有觀賞性的擂台戰哪天沒有?實在不行還能去看打黑拳呢,可是那些地方有雄蟲嗎?
顯然沒有。
走到場外的諾恩、赫斯安澤與厲扶青在門口分開,他們走向觀眾席,厲扶青則走向參賽通道。
通往賽道的通道是封閉的,走在其中的厲扶青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外麵越來越清晰的喧鬨聲。
不一會,前方出現白光,走出通道的厲扶青眼睛還沒適應光線變化帶來的不適,海嘯般的歡呼聲就已撞入耳裡,一時間耳膜甚至出現了嗡鳴的現象。
斜對麵的擂台場裡,擂台上正在對打的兩個作戰係雌蟲都不由被這喧鬨聲給吸引去了注意力。
反應過來這喧鬨聲是為什麼後,心裡均不由浮現一絲羨慕。
指揮係就是好,還能看見雄蟲,不像他們作戰係,除了雌蟲就是亞雌。
不過沒關係,等考進海特軍校後有的是機會見到雄蟲,畢竟怎麼說也是在一個軍校,而且還是同年級的。
兩蟲心裡暗自打氣後不再分散注意力,認真地對待起這場擂台戰。
擂台上的厲扶青目光落在對麵的雌蟲身上,打算考指揮係的雌蟲要麼是不擅長戰鬥,要麼就是誌向在指揮官,眼前的雌蟲身形高大,皮膚黝黑,肌肉虯結,一看就知道是後者。
厲扶青打量他的時候,德羅也在打量眼前的雄蟲。
這是德羅第一次見到雄蟲,在看到他的那刻,一股陌生的電流從尾椎衝向大腦,攪得大腦一片混亂,有那麼一瞬間他像是失去了控製力,隻能僵在原地感受著胸口裡那顆瘋狂撞擊著肋骨的心臟。
他放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反複數次後總算鎮定下來。
陽光落在眼前雄蟲那無可挑剔的五官上,將本就蒼白的膚色照得愈發透明。他的眉骨很低,顯得眼眸格外深邃的同時又有種疏離壓迫感,喧囂的氛圍下,他那雙像是流動著的日光的眼眸中,天然顯出一份寂靜。
他的美麗是毫無疑問的,看著就有種撼動心神的感覺,但是…他得贏!
他一路走到這裡,隻是為了贏。
德羅握緊拳頭,目光堅定。
下一秒,他率先衝出發動攻擊。
在他看來,率先發動攻擊在短時間內控製住這個雄
蟲讓他認輸才是為這個雄蟲好,不然打鬥之中總有控製不住的地方,到時候傷到就不好了。
畢竟這個雄蟲看上去單薄得連他一拳都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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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羅動的瞬間,厲扶青也動了,他的選擇不是避讓,也不是閃躲,而是直衝而上。
在響起的驚呼聲中,兩蟲的距離迅速拉近,然後德羅揮臂抬拳,厲扶青擰身,手一軟纏上他的手臂後往下一切,泄去他的力道後往前一個跨步,淩厲的肘擊直擊咽喉。
德羅手臂微麻,反應極快地往後一仰,緊接著揮出第二拳,轟向厲扶青的腰身。厲扶青手刀往下壓住他手腕,握住順勢往後撤一步,消掉這份衝擊力的同時,擰身一記膝襲直擊他腹部薄弱處。
德羅抬臂擋住,反手握住他的腿就是一踹。厲扶青腰腹用勁騰空而起,右腿順勢絞住他的脖子。
兩蟲相撞後就激烈地對攻起來,期間甚至沒有一口喘息之機,節奏之快,讓雌蟲亞雌們先前嘴裡的驚呼聲都還沒落下。
超快的節奏讓觀眾驚訝的同時,也讓德羅這個雌蟲暗暗有些心驚,這個雄蟲以快打快,看似用蠻力來決勝負,但其實他的每一招都沒有正麵落在他身上就被巧妙地泄去力道和避開,這讓德羅有種無處著力的錯覺。
隨著時間的過去,在密集快速的攻勢中,德羅發現自己已經在下意識地跟著這個雄蟲的節奏走,這讓他有點難受,有心想緩一下攻勢重新掌握節奏,但麵對一個雄蟲這樣的正麵邀戰,退縮和回避都讓他心裡有點無法接受。
前踢不中改膝襲,膝襲不中擰身直拳,德羅抬手拆擋,誰想這拳驟然停滯,跟著一掌二推三肘擊,變化太快,離得太近,來不及招架,連忙格擋,順勢後跳,想拉開距離降低一些節奏。他退得已經夠快,誰想這個雄蟲逼得卻更快,他似乎一直在向前衝,在未確定他會怎麼應對之前,就已經在向前衝,那眉眼雖平淡,但莫名給他一種篤定到極點的強勢。
而且彆看這個雄蟲看似單薄沒有力道,但落在他身上的每一招都讓他實打實地感覺到疼痛和微麻,偶爾那眼裡不經意泄出的暴虐殺氣,讓德羅這個在荒星經曆過不少廝殺的雌蟲都感覺到頭皮發麻,呼吸微窒。
這個雄蟲究竟經曆過什麼,怎麼會有如此濃鬱到近乎實質的殺氣?
一開始怕傷到他收斂著攻勢和力道的德羅心裡不詳的預感漸重,他不再收斂攻勢,對攻搶招,決定哪怕拚著受傷也要快速解決這場戰鬥。
一拳襲來,他不再避讓和收斂,一記蘊含他全身力量的直拳對撞而去,緊接著眼前就是一黑。
德羅赫然發現,他…看不到了!
站在一旁的厲扶青胸口輕微地起伏著,他喘著氣,汗水一滴一滴地從臉頰落下,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所以他不得不取巧。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站著不動的德羅身上。
雌蟲的戰鬥力太強,無論是防禦力,速度,力道這些通通都遠在他這具身體之上。
他揍德羅一拳,德羅最多感到疼痛。
但德羅若有一拳落在他身上,他估計當場就能失去所有行動能力。
好在這些並不是不能彌補的,他反應更快,他熟知雌蟲身上的所有薄弱點,他能通過他肌肉的起勢知道他下一步的攻勢,還有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力。
雄蟲的精神力無法對雌蟲的腦域造成傷害,但會影響到他們的情緒,會讓他們感到痛楚煩躁和不安。
這微不足道的影響對於其他雄蟲來說沒有用,但對他來說足夠了。
精神力,某一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神識,神識於劍修來說,是除手中劍外最大的殺器。
修士對精神力的運用遠在這些雄蟲的理解之上。
數百年來的殺戮讓厲扶青身上的殺氣達到了幾乎實化的程度,道行不夠的修士有時候僅僅是直麵他的殺氣,就會在刹那間心魔驟生。
在剛才的攻擊中他一直在悄無聲息地用精神力影響扭曲著他的感知,再配合上他偶爾泄露的殺氣和在他身上做的手腳,短暫地扭曲了他的感知,讓他眼前出現了些許幻覺。
站在原地的德羅耳朵突然一動,驟然向著厲扶青襲去,他這次沒再收斂力道和攻勢。
看不見了,但是沒關係,他還有聽見,他還能根據自己失去視線前一刻的記憶,判斷出自己在擂台上的方位。
然而下一秒,他連聽覺也失去了,喧鬨聲不在,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世界安靜無聲。
這是怎麼回事?
德羅的心裡驟然升了一絲恐懼,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眼前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