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一晚上他聽過唯一舒心的話,可是他死的可能性本來就不大,演習到現在也沒有人員死亡。
他怕殘。
【也不會讓你殘。】
“好,你說的。”
榮熠努力讓呼吸沉穩,他控製五感的能力不足,因為五感差所以在學校也隻是草草一聽,可是一旦向導入侵他的精神係他的五感就會急速加強,躺在床上的時候倒還好控製,在打鬥中就容易分身乏術,他隻能現學現賣,先把最常用的視覺和聽覺高度集中。
杜麗麗火紅的頭發被橋上的夜風吹得向後飄揚,她的眼睛從來都不用眨似的,這麼圓的眼睛在這張娃娃臉上應該很可愛才對,可是現實卻讓人不寒而栗。
“流放哨兵,真不要命。”
她揣在兜裡的雙手隻拿出來一隻,夠用了。
杜麗麗的精神體是雕鴞,悄無聲音行動迅速,快準狠是她的優勢,即使她現在無法釋放精神體,精神力隻能達到正常水平的30%,但是區區流放哨兵,哪怕她隻用10%也能把他打得皮開肉綻。
十多米的距離兩秒鐘不到杜麗麗異於常人的手就出現在榮熠臉邊,這一擊榮熠躲開了,長長的指甲隻劃傷了他的臉,他看到杜麗麗的手比男人還要寬大許多,手指略微粗壯,蒼勁有力,長長的指甲上貼著小草莓的美甲片十分違和,那副美甲片劃過他臉邊就給他削掉一層皮,臉上的血從那道口子上流下來。
這一擊躲開榮熠完全沒有停頓的時間,下一擊緊隨其後,他用砍刀擋住連連後退,他從橋頭被打到橋中,光是躲避已經耗儘他所有精力,根本無暇還擊。
“還可以,比之前那些稍微強一點。”杜麗麗和榮熠調了個位置,她依舊一手揣兜,呼吸平穩。
榮熠微微彎著腰,他需要大口喘氣,拿刀的手已經不穩了,再來一輪他估計就會被按著打。
這時候那個死向導怎麼一個屁都不放了?
【該攻擊了。】
“你說她還是說我?”
【你。】
榮熠一聲冷笑,他不是該攻擊了,他是該送死了。
杜麗麗馬上捕捉到那個笑,一張娃娃臉垮下來:“你是在笑我?”
隨後她根本沒有給榮熠解釋的機會,她用剛才兩倍的速度衝過去,左手直擊榮熠的脖子,這一擊她沒有手下留情,竟然又被擋掉了?
榮熠弓著背滑向對麵,杜麗麗,靈活,攻擊力基本在上半身,底盤弱,那他隻能把背暴露出來犧牲一下才能有反擊的機會。
他俯下身以背部迎接杜麗麗的攻擊,美甲在他背上劃過,衣服和一層皮一起飛向河裡,榮熠鎖住杜麗麗的腿,她下半身瞬間失去行動力,那把未開刃的刀在杜麗麗腰部猛力一擊,之後他迅速鬆開手跳開,杜麗麗向他背上直直襲下來的爪子撲了個空。
杜麗麗低頭看看自己的腰,那一擊讓她很疼,她抬起頭再看向榮熠的時候臉上帶上了一抹陰森的笑。
榮熠看著橋下的水泥路,要不一頭跳下去摔死吧,他沒力氣了。
杜麗麗感覺得到剛才這個人躲避加上給她那一擊幾乎用儘了身上的力氣,他不可能再有機會反擊了,但是她腰上那一下實在很疼,她不能殺死他,那就給他的腰掏個窟窿好了。
榮熠垂著頭靠在橋邊站著,杜麗麗這次對準他的腰部攻擊,她的指甲已經快要插進肉裡了,榮熠手裡的刀竟然徑直朝她的指甲砍下去,這個速度遠遠高於榮熠剛剛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