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和嘉冰笑笑,拍了拍榮熠的手背,又說,“不過癱瘓了。”
榮熠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些,和嘉冰按住他:“你彆擔心,隻要他還有一口氣,你就不算違規,塔裡不會追責,塔裡已經派人來把他接走了,他們讓你繼續演習。”
榮熠聽完閉上了眼。
“其實你不用有什麼心理壓力。”
和嘉冰往門口看去,杜海站在門邊,走過來說:“就算在學校隻要達到A級的哨兵都會參加任務或者模擬戰鬥,死了傷了很常見,我記得麗麗第一次把人打殘才十三歲,以前我們沒有能力,不配出任務跟人對戰,現在你有能力了,這種事以後還會有很多。”
杜海說完和嘉冰看榮熠那依舊緊閉著的雙眼,冷眼看向杜海:“你看他有好受一點嗎?”
杜海聳聳肩:“我隻是說了個事實。”
榮熠的腦子裡還是那個小黑,這個一直活在他腦子裡的小黑到底存不存在?應該是存在的啊,在廣貿大廈的時候他帶給小黑的飯,明明每一頓都被人拿走了。
“你們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人嗎?”他睜開眼問。
杜海看著他笑:“最奇怪的就是你了。”
榮熠想了想,罷了,小黑真的要藏他們也找不到,他猶豫著要不要把小黑的事告訴和嘉冰,可是他對和嘉冰的了解又有多少呢?而且如果讓塔裡知道了,他估計也逃不掉,到時候再誣賴他個私藏向導罪更劃不來了,還是先把傷養好吧,他倒是希望小黑在園林裡變成隻喪屍,睡一覺就離開他的大腦。
“我困了。”他說。
“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和嘉冰說。
榮熠很快又入睡了,他在夢中不停夢到從他進入演習場之後的每一次戰鬥,搞得他腦子又累又疼,為什麼連睡個覺都不能讓他清閒一會兒?
他感覺好像有個人在掰著他的頭要往腦子裡鑽,是小黑又殺回來了?不像,小黑進他腦子不用這麼費勁,前期他完全感覺不到小黑的蹤跡,現在偶爾感到腦子癢癢漲漲的幾乎都是小黑過來搞事。
看來是後遺症,畢竟那天晚上他的頭被杜麗麗用那隻能擰鋼筋的手拍了好幾巴掌。
“滾開,不要碰我的腦子。”
他也不知道對誰喊,可能對後遺症喊的。
榮熠和那個奇怪的感覺抗爭了好久,終於消失了,他放鬆下來,昏昏沉沉地繼續睡覺。
隔壁病房裡躺著一個渾身裹滿繃帶的人,長長的頭發一直垂到腰上,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脫掉病號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醫院。
一輛車在黑夜裡等他,他把頭發紮起來,鑽進車裡。
“怎麼樣?連接上了嗎?”杜海問他。
年輕人揉了揉眉心,搖搖頭。
“他好像感覺到我了,在抵抗,我進不去。”
“他能發現你?這怎麼可能?如浪,你是S級的向導。”杜海不敢相信。
杜如浪嗤笑一聲:“他本身就已經夠奇怪了,發現我不是什麼怪事,而且我……已經不能算是S了。”
杜海想安慰他,他擺擺手,托著下巴想了想:“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聽說過這種哨兵,精神係是完全封閉的,是介於普通人和哨兵之間的半分化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