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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紓就站在樹下,仰頭看著那棵挺拔的高山榕。
一陣一陣燥熱的風吹起又停下,榕樹上每一片樹葉牢固地仿佛樹乾紮進地下的根,他又低頭看了看那片濕潤的土地。
這裡與這一片茫茫的枯草格格不入,它不應該存在於這裡,隻要有這棵樹在,這就不是一片完整的精神圖景。
白蟒盤在樹乾上,依舊纏著那條哀嚎的鬣狗,它隻在那裡可憐地嚎叫,絲毫不敢用它尖銳的牙齒去傷害嘴邊的蟒蛇。
再吸取一點養分吧,馬上就能長大了。
他再次看向那棵樹,靜靜等待著精神體成熟。
付銘到底不像劉思凡那樣好對付,榮熠沒能咬穿他的頸椎,付銘反手抓著榮熠的後頸,要把他的牙齒拔出來,杜麗麗借機上前一手按住付銘左手,一手掐住付銘右手的手腕,逼迫付銘鬆開抓住榮熠後頸的手。
她的指甲已經陷入付銘的手腕裡了,隻要再稍稍挪動一點就能割到付銘的動脈。
付銘眼裡閃過一道寒光,他和杜麗麗對視著,突然抬腿一腳踹在杜麗麗的肚子上,接觸攻擊那一刹那杜麗麗就噴出一口血,她摔在江午身上,下一秒付銘就把榮熠拔了出來,朝那兩個人砸過去。
地上揚起一片灰,付銘捂住自己的後頸,興許是被啃爛了,血順著他的胳膊往下流,這種程度的傷對他來講不算什麼,可他隱約察覺到一絲眩暈,他看到地上躺著已經沒有動靜的齊曉雲,雖然沒有死,但身體從內臟到皮膚都在以驚人的速度腐爛。
看來他也中了江午的毒。
他把拳頭握緊,胳膊上和脖子上的青筋瞬間暴起,杜麗麗和江午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付銘在幾秒鐘之內身體比之前龐大了一圈,他的肌肉好像突然長出來一樣,粗壯的脖子顯得頭更小,竟然有些可笑。
“不能這樣硬打了,”江午坐在地上,像個血娃娃,她拽拽杜麗麗的袖子,“我們現在三個打一個,還有贏的可能。”
“有嗎?”杜麗麗捂著自己絞痛的肚子。
這個男人應該不止A+,榮熠的傷肉眼可見的嚴重,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而她們兩個,被感應環抑製著,加在一起也不過60%的戰鬥力,還無法釋放精神體。
“有,”江午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毫無保留的戰鬥,她要賭一把,“趁著榮熠分走他的注意力,你配合我,把我的線儘量多的纏在他身上,榮熠你一定要在他身上製造大量的傷口,多小都行。”
“知道了。”榮熠站起來,他看到自己腿上那一塊血乎乎的白,不知道是他的病號服,還是他的骨頭。
他依舊感受不到疼痛,付銘朝他奔來,杜麗麗和江午往旁邊一躍躲過,隻有榮熠被付銘抓住衝撞到走廊儘頭。
本來付銘隻是想把榮熠打個對穿的,結果榮熠牢牢抱住他的胳膊,他被強大的慣性一同帶過去。
“你這胳膊真他媽礙事,”他揚起左手在榮熠左肩上重重錘下,“我就先卸了你兩條胳膊,再把你腿打斷。”
誰知他話音剛落,榮熠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一個仰起把頭重重撞在他鼻子上。
他的鼻梁骨斷了,鼻血嘩嘩啦啦流進他嘴裡。
他引以為傲的鼻子,付銘癲狂地一拳打碎窗戶,手中握起一個碎玻璃片對著榮熠的臉紮下去:“老子要削掉你的臉!”
誰知道那尖銳的玻璃沒有刺入榮熠的臉上,而是直直紮入了本就滿是鮮血的口中,榮熠咬著那片玻璃讓它從中斷開,一眨眼間就將斷裂的尖端刺進付銘的脖子。
付銘叫了一聲,甩開榮熠的身體迅速拉開距離,還好他躲得及時,那玻璃沒有刺穿他的動脈。
榮熠把玻璃吐掉,他已經沒辦法說話了,那玻璃紮進了他的舌頭,殘渣刮著他的口腔。
喬紓微微皺起眉頭,榮熠那張臉,還是不要毀容的好,如果讓他每天麵對一張歪七扭八的臉他可能對榮熠的最後一點善良也會消失。
【你可以挑他優越的部位攻擊,他可能會發狂。】
“毀他容是嗎?”榮熠隻能在腦子裡說話。
【嗯。】
喬紓發現,榮熠不在意的東西,這個付銘倒很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