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下的人交頭接耳了一陣,都在互相試探,過了將近三分鐘才有一個哨兵舉起手,他一站起來身邊的三個人也站了起來,他們一組的。
榮熠側過頭問喬紓:“我們帶出來多少物資?”
“食物五十六箱,水十箱。”喬紓說。
榮熠心裡算了算,繼續問橋下眾人:“還有嗎?現在不出來等下再要自己走就沒有食物了。”
這話說完陸陸續續又站起來了二十幾人,榮熠衝他們招招手:“跟我來吧。”
他們帶著這些人回到公交車旁,榮熠讓盧亭搬下來兩箱食物。
“每個人我隻提供兩天的食物,領完之後你們就可以各自離開了。”
“兩天?憑什麼?”一個人指著車上大喊,“這些東西我們也搬了,就給我們這麼點兒?你們還剩那麼多!”
榮熠的臉色沉了下去,抬手一把把正搬東西的盧亭推回去,對那個叫囂的哨兵說:“我可以一天都不給的。”
“彆說了,”那個哨兵的女朋友拉了他一下,對榮熠笑笑,“抱歉,他不懂事,兩天就兩天吧,馬上也該空投物資了,後續我們自己想辦法。”
榮熠鬆開擋著門的手,讓盧亭把那兩箱物資給那二十多個人分了。
說是兩天其實每個人分到的也沒多少,在這裡能得到維持生命體征的食物已經不容易了,雖然有人抱怨,但拿到食物後也不敢多說什麼,馬上離開公交車開始自己找去處。
“大佬,”盧亭站在公交車上搭著榮熠的肩膀,“你說你費勁巴力地把他們救出來,現在又讓他們自己走,你圖什麼?”
“我又不是他們爹,我還管他一輩子啊。”榮熠挪開肩膀。
現在是八點多,喪屍的活動性已經降低了,他對盧亭說:“叫那些人上車,我們去找杜海。”
說罷他和喬紓一起回到越野車上,不用榮熠開口喬紓自己老實坐在後麵。
“杜海是你的老朋友嗎?”喬紓彎著腰問他。
“差不多吧,”榮熠扭過頭,對喬紓小聲說,“他藏了一個向導。”
喬紓微微有些震驚:“是你電話本上那個小黑?”
“不是他,”榮熠搖搖頭,可他對小黑人沒有任何記憶,又猶豫地說,“應該不是。”
“不管是不是,說不定那個向導能幫你想起什麼。”喬紓對他說。
榮熠拉著臉嗯了一聲,他趴在車靠背上戳戳榮熠頭頂:“你很討厭向導嗎?”
“談不上吧,隻是我見過的向導都能演又能騙的,不是什麼好人。”榮熠想到施路平,杜海藏的那個人對他的腦子也暴力破解過,雖然沒成功,還有那個送他一程的馬尾辮似乎也是個向導。
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會保護你的。”他揪了一下纏在手指上的榮熠的一撮頭發,把榮熠從對向導的怨憤中叫醒。
“你保護我?”榮熠那拉拉著的臉一秒燦爛。
“對啊,”喬紓揚揚下巴,“我以後要考聯合會的,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那個不知名的向導落到叛逃哨兵手裡現在是死是活都說不好。
“聯合會是協調哨兵向導和普通人的,你得進塔裡才管得到他。”榮熠糾正他說。
喬紓嘖了一聲一屁股坐回去:“我一個普通人怎麼進塔?那我不管你了。”
“彆啊,”榮熠伸著胳膊拉他,“我還沒聽人說過要保護我,你再多說兩句。”
“真的沒有?”喬紓歪著頭問。
他記得以前在榮熠腦子裡的時候他有說過,隻是這家夥想不起來了。
榮熠聽完這句話莫名感覺腦子裡的一根弦顫動了一下,他收起笑容回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