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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喬紓從熊炬的房間裡回來,榮熠正盤著腿坐在床上畫畫。
“你畫的這是什麼?”喬紓問。
“地圖,”榮熠按住電話本中間用力把鼓起來的連接處壓下去,“你說十二號演習場為什麼會與眾不同?”
喬紓認為或許就是因為榮熠,塔裡不想讓榮熠逃走。
“可能是三個演習場隻剩下我們了吧。”他回答。
榮熠點點頭:“有道理。”
他把筆帽蓋上,他畫的隻是簡單的草圖,經六區的那片湖延伸出去的河流由中間向南北分出多個支流,南邊的河通向演習場外,北邊的河通向內圍牆,幾乎縱向貫穿了整個演習場。
現在商貿中心安全很大程度上因為商貿中心緊鄰著湖,喪屍如果不再怕水,他們如果不能第一時間就把那隻喪屍解決,那他們這個演習場淪陷也是遲早的事,他們不可能把所有喪屍都殺完。
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熠哥,困了。”喬紓坐在床邊說。
他抬起頭,喬紓總是困得特彆早。
他合上本子:“那睡覺吧。”
“你藥吃了嗎?”喬紓上床之前問。
“還沒,你幫我拿一下。”榮熠坐在那裡沒有動。
喬紓走到櫃子旁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那個鋁板,順便還給他拿了瓶水。
他把藥和水都遞給榮熠:“最後一片了,你嗓子還沒好,再去拿點藥吧。”
榮熠把藥吃下去,嗯了一聲:“明天再說。”
喬紓像往常一樣,躺在他身邊,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平穩了,榮熠也閉上眼,如果也按往常,他現在已經睡死過去了,可是今天他一點都不困,畢竟他剛才吃下去的是真的治嗓子的藥。
即使他不想這麼做,可是他必須搞明白,到底有沒有人趁他睡著的時候對他做什麼,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喬紓。
他把自己的呼吸也放緩,裝作已經睡熟的模樣,神經緊繃地注意著周圍,他把自己的聽力過於集中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甚至都聽得到隔了幾十米遠的光頭打呼嚕,他的四周也沒有異常的響動。
還有他的腦子,也沒有異樣,是他沒睡著的原因?
他睜開眼看著身旁的喬紓,喬紓剛剛換了一個姿勢,睡得很香,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榮熠輕輕挪到喬紓身邊,伸著鼻子在他脖子裡嗅嗅,喬紓身上的味道是他很熟悉的味道,卻不是他腦子裡那股熟悉的味道。
他又躺平看著天花板,他能想到唯一會對他腦子下手的就是小黑,他很害怕喬紓會和小黑劃等號,可是小黑真的在演習場嗎?
他按住自己的額頭,他的頭又開始疼了,這次他分得清,不是有人入侵了他的大腦,是他腦子自己想得疼,其實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喬紓是向導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他真就蠢得可憐,半輩子了都在被向導耍得團團轉。
喬紓輕輕哼了兩聲,往榮熠身邊挪了挪,榮熠用手輕輕碰碰喬紓的頭發,張開嘴無聲地說:“不是你吧?”
喬紓自然沒有回應他,因為喬紓是真的睡著了。
打開抽屜拿起藥的一瞬間,喬紓就明白了,那板安眠藥的尾部刻有一串有效期限,可抽屜裡這一板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