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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
喬佳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聖母,反而是個渾身反骨的,家裡父母越是催她相親結婚生娃,她越是不!
一句誰想要孩子誰生!差點讓老父親拿棒槌追了她八條街。
但……她就是見不得小孩子哭,不是那種不給買糖就撒潑打滾的小孩,而是那些明明很懂事,明明活得很努力卻又艱難的小孩子,被命運一次一次的傷害,從未被幸運之神眷顧過的小孩。
這會讓她想起她自己……同樣謹小慎微的卑微的隻求好好活著,但該死的命運總是不遺餘力地給她製造各種磨難。
八歲外婆去世,嗯!聽說她在外婆葬禮那天和說外婆壞話的親媽打了起來,她咬了親媽的大腿,被踢了一腳腦袋撞到桌角上頭破血流來著,但她完全沒有八歲之前的記憶。
然後就被爹媽帶到了城裡某犄角旮旯,專門為農民工的孩子辦的學校上一年級,開始了被霸淩的寄宿生活。
直到她發狠揍了六年級的校霸之前的四年裡,她幾乎就是被欺負長大的,那四年她也就匆匆見過父母四麵,從來不敢告訴父母自己被欺負的事。
後來初中高中她都因為自卑、不合群、青春期激素失調、爆痘、肥胖等各種原因被排擠被嘲笑。
直到大學她才真正活得像個人,雖然那時候家裡還是很窮,但室友們對她還算照顧和客氣,她自己也是從大學開始沒課就去兼職打工,學各種手工活,擺地攤等方式賺錢。
畢業之後她沒選擇留在大城市,因為她知道她不配。
在一個氣候還算不錯的四五線小城市,找了一份化驗員的工作,工資不高,但她本就節省慣了,除去房租生活費和給父母寄的錢,每天下班就接單做手工活、錄視頻發網上,一個月也能存下兩三千。
本以為生活會就此步入正軌。
結果上班八個月疫情就開始了,公司破產她失業,為了不被房東趕出去,她拿出之前的一部分積蓄和一起失業的同事擺攤。
疫情三年,她換了四份工作,甚至不加班就去擺攤這事兒也堅持了三年,通過自己的努力,也存上了小幾萬的存款。
但一場說是已經不至死是小感冒的病,直接送走了努力生存的她。
經曆了這不怎麼幸運的一生,她哭得不比任何人少,曾經也絕望地想一了百了。因為她哭過絕望過,知道其中萬般滋味,所以看見彆人同樣悲催的命運,免不了多同情一番。
要不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呢?
這世界上的財富、幸運,貧窮、厄運都是呈螺旋上升趨勢的。
越窮越苦的人,越是容易被命運小小的轉折剝奪活下去的希望。
看著抱住她哭得滿臉通紅的小娃娃,喬佳終究是做不到扔下兩個被命運無情戲耍的小孩,如果她就這麼走了,就算二十兩全部給了兩個小孩,那等銀子用完了或者銀子被彆的大人搶走了,他們該怎麼活下去呢?
何況……在原著裡,變態老公在原著因為她弄丟了兩個弟弟,沒少折磨原身來著,如果她好好照顧了兩個小朋友,她是不是可以和淩夜好好談談和平分手的事情?
重重歎了一口氣,抹掉眼底的濕潤,她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