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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振邦心疼又無奈,自我寬慰等長大就好了,誰知後來越長越歪,一拖拖到現在。

簡墨看著葉知秋,誠懇道,“媽,主要我能吃這碗飯就算了,問題是,我壓根吃不下,這要是真過去,萬一哪天鬨出大事故,公司那群元老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葉知秋笑,“有你爸在,他們不敢。”

簡墨:“就算他們不敢,我也得愧疚,爺爺好不容易攢下的基業,我可不想在我手裡給謔謔沒了。”她說完,腦中忽的靈光一閃,眼眸微亮,“媽媽,你這時候來找我……是不是跟爸商量出辦法了?”

葉知秋聞言,神情便更猶豫了,“有是有,就是怕你不願意。”

簡墨:“隻要不殺人不放火不違法,我有什麼不願意的。”

葉知秋沉默半晌,看眼簡墨,啟唇緩緩道,“聯姻。”

簡墨無言,“……”

……草率了。

葉知秋說完,似乎是怕簡墨起身就走,忙按住她手臂,解釋說,“囡囡,你聽媽媽說,雖然你們年輕人現在都講究自由戀愛,不喜歡父母包辦婚姻,但你看,我跟你爸也是相親結婚的,這麼多年,媽媽自認為還是很幸福的。而且,這門當戶對有門當戶對的好處,不但知根知底,你們成長軌跡還相似,以後結婚了,共同話題也多。”

“再說,這女婿是自家人,到時候股份在你手上,公司交給他管,你呢,就開開心心去做你的調香師,順帶躺著收錢,爸媽呢,也能早點回來享清福。”

“囡囡,你覺得呢?”

簡墨抿唇,“媽,我覺得我還可以進公司再搶救一下……”

葉知秋嚴肅回,“你確定?這可不是鬨著玩,要真的進去,該負的責任就得負起來,不許三天兩頭打退堂鼓啊。”

簡墨聞言“嗚”一聲,痛苦抱頭,“媽,你讓我再想想……”

葉知秋並不逼她,起身摸摸簡墨的頭,“行,你慢慢想,反正決定權在你手上。”

-

等葉知秋走後,簡墨又在院中坐了會才回去。

許是麵臨雙重壓力,她這晚睡得並不踏實,睜眼時尚有頭重腳輕之感。

然而卻怎麼都睡不著。

簡墨索性起來去工作室。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手頭的工作做好。

中午休息時,她隨手劃拉了一下微信列表,突然翻到上次跟anna閒聊時的對話框。

那話題大部分圍繞Celestia。

簡墨不由又將這記錄翻看一遍,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死心,她翻出電腦,在網上搜索起跟Celestia有關的訊息。

此後幾天,簡墨工作之餘便將這當作放鬆,刪刪改改,終於寫出一份自己勉強滿意的方案。

她想再試一試。

簡墨是隨心派,打定主意的當天晚上,便開車直奔清和總部。

但等真到停車場,簡墨便有些犯難了。

褚逸清這種級彆,若是不預約,估計是見不到的,但要真預約,她今天不就白跑了嗎。

忙活這麼多天,卻無法見到當事人,簡墨無法忍受。

正準備去前台碰碰運氣,視野內忽然出現一抹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簡墨偏頭,忽地認出,這是褚逸清的司機。

她靈機一動,當即推開門朝那走過去。

那司機似乎正準備出發,簡墨加快腳步,待行至跟前,她敲了敲車窗。

玻璃降下,簡墨探頭笑著問,“你們家褚總呢?”

司機不由沉思幾秒。

他當然記得簡墨,跟著褚總這麼多年,那還是他第一次在褚總家裡見到女人。

且這兩人舉止親昵,關係明顯不一般,司機暗自揣測,這位搞不好便是以後的褚太太,輕易得罪不得。

他這麼想,便立時換上副笑臉,回,“褚總今天不在,您要不改天再來?”

簡墨聽罷並不走,自來熟般指了指後座,“能勞煩送我去找他嗎?”

這話一出,司機明顯麵露猶豫。

簡墨莫名笑了下,心想這褚逸清看人倒挺有一套。

單一個司機,便如此進退有度。

她於是打消這念頭,擺出那標準的,叫人無從拒絕的微笑,說,“那這樣,我不為難你,你給我帶個路,我開車跟著。”

“無論怎麼著,都怪不到你頭上就是了。”

……

約莫兩小時後,褚逸清微蹙眉,半邊身影隱在陰影裡。

他抬手鬆了鬆領帶,神情略有煩悶。

這地方鬨中取靜,裡麵有多熱鬨,外麵便有多寂寥,然而,這安靜反將麵前女人的話語襯得格外清晰。

好似過路的啾啾小鳥,停在他耳邊叫個不停。

褚逸清無聲呼出一口氣。

他今日應酬喝了不少,本是尋個借口出來透氣,結果被吵得隱隱頭痛,偏麵前這女人一句接一句,毫無暫停的意向。

褚逸清不禁耐心告罄,抬頭,按了按太陽穴,低聲問,“說完了?”

簡墨好不容易才逮到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她隻當他準備離開,忙將去路一擋,喊了聲,“褚逸清,”這人油鹽不進的架勢使簡墨越來越煩躁,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試圖使用激將法,“你真的懂化妝品行業嗎,我覺得你現在閉耳不聞的態度特彆武斷,就像……”

女人紅唇張合不斷,分明是挺動聽的聲音,但從那嘴裡吐出的字眼卻一句比一句令人不悅。

褚逸清微微眯起眼,在夜色的掩映裡,沉默地看向她。

看著看著,喉嚨微癢,忽然就很想讓她閉嘴。

或許是酒液上頭,又或許,隻是今晚月色格外撩人。

褚逸清念頭剛起的這一霎,手順勢抬起,他傾身,掌往她腦後一拊,微用力,將這人往自己身前帶了一帶。

下一瞬,他垂眸,迎著她那些許錯愕的眼神,不由分說低頭吻上去。

當簡墨那尚且模糊的“昏”字在唇齒間被吞沒,當耳根終於清淨的時候——

褚逸清忍不住想:早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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