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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澤聞言愣了下,俄頃,隻笑笑說,“還不是。”

褚逸清居高臨下淡瞥他一眼。

他沒說什麼,但那態度卻好似已講過許多。

大抵是男人間磁場作祟,又或是,一種屬於“情敵”的本能危機,楚澤霎時感到有股難以言說的異樣感襲遍全身。

他下意識又朝褚逸清看去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使他預見性般的警鈴大作。

因他終於想起這異樣感從何而來。

褚逸清這人算是京城二代三代圈裡的佼佼者,年紀輕輕便在老爺子的支持下擠掉親爸上位。

按理說,小將登場總得有些磨煉,但他偏不知有何法子,將那清和的老古董收拾地服服帖帖,對外半句閒話不講,對內更是唯他是從。

在其他二三代還在曆練抑或玩樂時,他已一躍成為北城圈內爭相結交的對象。

楚澤不止一次聽父母提起,這個褚逸清能力卓絕,手段雷霆,能結交則最好不要結仇。

但這人不知是傲還是單純喜靜,私底下生活極其神秘,那些圈內私人聚會更是喊都喊不來,唯獨偶爾去他發小宋珂的場子坐一坐。

雖然也就一會,但已是天大的麵子。

因而楚澤很清楚,褚逸清絕非這種好管閒事的性格,更不會有那閒情逸致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可他既已開口……那便隻有一種可能……

楚澤遽然回身看眼簡墨。

對方已走遠,兀自忙於自己的工作。

但他不知怎的,或許是疑心太重,又或許……隻是一種直覺。

楚澤隱隱約約,有種介入一段關係的錯覺……說不明亦道不明,非常非常微妙,微妙到近無絲毫跡象,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莫名感覺到了。

楚澤被自己這想法驚到,旋即抬眸看向褚逸清。

他麵上不顯,甚至擠出一個堪稱自然的笑,狀似隨意問道,“褚總跟墨墨認識?”

“墨墨”,這樣稍顯親昵的稱呼已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儘管他從未得到過這樣稱呼她的特權。

楚澤無聲吸氣,倘若褚逸清也……

心是不知不覺提起來的,宛如墜在半空,等待淩遲的死刑犯。

而他的罪名或許是提前竊取愛意。

良久,他的宣判並未落下,稍近空氣裡傳來的是男人低沉的一聲輕笑。

分明毫無情緒,但楚澤卻品到一絲受辱的意味。

麵前男人似乎輕易看透他的虛張聲勢,甚至,他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楚澤麵上立時有些掛不住。

他試圖開口,為自己找補些什麼。

但褚逸清卻仿佛預判般啟唇,他嗓音平靜,語氣淡然,但那垂下來的目光卻極具穿透力,好似施恩般,說,“確實認識。”

隻簡單四個字,並不肯再多做解釋。

但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已全然足夠。

楚澤呼吸一重,半空懸吊的那把大刀終於向他落下,判予他出局。

他隻能苦笑一下,體會無能為力的淒然。

褚逸清見狀掃他眼,無聲勾唇。

隨即,他再沒舍得給一個眼神,抬腿大踏步離開。

從始至終,他恪守簡墨定下的規定,仿若不曾相識般錯身而過。

然而行至拐角,簡墨似有所覺,抬起頭,餘光追隨間,那挺拔背影已自她身旁漸行漸遠,模糊成一片純粹的黑。

空氣送來一瞬他身上那獨有的凜冽氣息,簡墨不知怎的,情緒乍起,迎風張開掌心,虛虛握了一下。

……

當天晚上,簡墨忍不住滴滴姐妹。

“綿綿,我今天遇到他了……”

林眠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人是誰,配合地問出下句,“所以呢,然後呢?”

“然後,”簡墨撇嘴,神情迷茫,“然後好奇怪啊,明明是我跟他說再見麵最好當陌生人,可當他真的裝不認識我,我又有點微妙的……”她抱著手機想了半天,吐出一個詞,“不爽?”

林眠一聽瞬間無語,她暴躁開口,“那姑奶奶,您到底想怎麼樣?”

簡墨皺起一張臉,垂著眸子,小聲開口,“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的呀。”

林眠更暴躁了,“我一個牡丹,哪裡會知道這麼複雜的問題?”但姐妹有難,她又沒辦法真的不幫,於是她絞儘腦汁想了半天,覺得還是上次那辦法好,簡單粗暴有效,林眠將麵膜揭下,湊過來問,“這人家世怎麼樣?能力怎麼樣?人品怎麼樣?有沒有責任心?”

簡墨聞言,努力回憶一番褚逸清的為人,猶豫回,“應該……都不錯?”

林眠正從梳妝台挪至床上,那視頻微晃,旋即黑屏,但沒一會她再次出現在畫麵中,看向簡墨,自信道,“那這樣的話,我還是那句話。”

簡墨:“什麼?”

林眠:“你倆結婚得了唄。我覺得,你在這琢磨來琢磨去,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你不想跟他斷,還有一個是你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作祟,”她手一攤,繼續道,“但是結婚,就可以同時解決這兩個問題。”

簡墨神情愈發猶豫。

林眠見狀立刻再下一劑猛藥,傾身說,“你先想象一下,如果楚澤和他同時跟你求婚,你答應誰?”

嘶——

簡墨皺眉,腦海中那畫麵方一出現,她便立刻猛搖頭,“不行不行,這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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