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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眠退回去,“嗬”一聲,“我是真不明白,你跟他搞地下約會不詭異,反而光明正大詭異?”

簡墨捂住耳朵,將臉埋進枕頭,悶聲回,“綿綿,你不懂……”

她當初接近褚逸清本就居心不良,兩人各取所需時,她可以毫無愧疚地索取,但如果真到那一步……她還能那樣理所當然嗎?

簡墨不確定。

這就好像給生活埋下一顆不知何時會被引爆的定時炸彈。

太危險也太具不確定性。

所以還是算了。

簡墨想,還是就到這裡為止吧。

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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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墨最近工作比較忙,為出行方便,她偶爾會住回市區。

但大部分時候,還是照舊回夢雲軒。

時間不固定,大多是晚上,但偶爾也會早到。

周六下午,簡墨處理完工作,見沒有其他事情,便索性提前回了家。

她小心翼翼打開門,本想給父母和爺爺一個驚喜,誰知進去後,卻突然聽到二樓傳來壓抑爭吵聲。

簡墨不由蹙眉。

印象中,父母關係由來和諧,從小到大,但凡有爭吵,父親便總做退讓的那一方,因此兩人雖有摩擦,卻近乎不曾真正吵過架。

但今天……

簡墨微感詫異,來不及將包放下,直接快步上樓。

距離縮近,葉知秋那清晰的話語從門內傳出。

“不行,我不同意,北城誰不知道他們家關係複雜,就、就他爸搞出來的那些事,你難道不知道?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才考慮讓咱們女兒跟他接觸!”

簡振邦無奈,“你也說了隻是接觸,就讓乖女去看一眼,要是不合眼緣,咱們又不會勉強。再說,他家裡是不行,但這小夥子的能力是真的可以,彆說我,就是咱爸,那也是點頭認可過的。”簡振邦試圖打感情牌,“老婆,你做人做事不要這麼武斷嘛,人家爺爺姿態放得那麼低,咱們於情於理都得給點麵子,不然以後萬一生意場上碰見,大家都不好看的嘛。”

葉知秋冷哼一聲,“你少忽悠我,咱們跟他們家,那業務是八竿子都打不著,怎麼可能碰見,還有,你是我,我是我,彆動不動就咱們,搞得閨女以為我跟你一起把她往火坑裡推!”

簡振邦“哎喲”聲,“老婆大人,咱們倆之間還要分什麼你我嗎?再說,你這話講得未免太嚴重,人家爺爺不是說了嗎,隻要兩孩子看對眼,到時候要求隨便咱們家提,那我們到時候,就給閨女在這再買套房,他們小兩口就住你眼皮子底下,行不行?”

葉知秋瞪眼,“這人家能答應?”

簡振邦這時倒是無賴起來,狡詐道,“那要是不答應,咱們這親,就不結了唄。”

葉知秋明顯已被說動,但麵子上掛不住,忍不住又開始挑刺,“他們家條件不差,要真跟囡囡成了,倒也算不上高攀,可是你說說,那老爺子態度也太反常。”她略一思忖,想到什麼,立刻睜大眼道,“該不是他們家要破產,急著找人接盤,又或者,是他那乖孫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毛病吧!”

葉知秋越想越覺得有理,當即在屋內轉起圈,改口道,“不行不行,我還是覺得不行,那麼一大家子,囡囡就算逢年過節應付一通也夠嗆,這事還是——”

葉知秋尚未說完,那門便忽然啟開一條縫,葉知秋看著推門進來的簡墨,一時愕然,有點心虛,話頭生生止住,乾笑兩聲,“囡囡,你都聽到啦?”

簡墨點頭,看眼父母,慢吞吞道,“大概……聽到了吧。”

她心情有點微微的複雜。

父母沒吵架當然是好事,但他倆這爭論的重點……

簡墨抬頭,忍不住問,“你們說的,到底是誰啊?”

葉知秋聞言一記眼刀朝簡振邦飛過去,“問你爸,他想退休想瘋了,出的餿主意。”

簡振邦立時一臉冤枉的表情,“怎麼怪到我頭上,明明是人家爺爺特地找過來,先把我們家乖女一通誇,然後又言之鑿鑿表示,自己孫子對墨墨一見鐘情,萬般請求我讓倆孩子見一麵……你說我這,我這怎麼拒絕?”

“……一見鐘情?”簡墨聞言微微哽住。

一張照片而已,這就能……鐘情了嗎……

簡振邦這時也覺得有點離譜,那轉念一想,自家閨女確實從小就討人喜歡,興許還真是呢。

但女兒畢竟在這,他態度倒是有夠慫,“乖女,這是你自己的人生大事,去不去,你說了算,爸爸保證不逼你!”

葉知秋冷笑一聲,默默朝丈夫甩個白眼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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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哪怕葉知秋不肯透露任何消息,簡墨還是忍不住好奇,決定去看看,這位對她一見鐘情的究竟是哪位公子哥。

地點在北城一家著名的私人餐廳。

簡墨拎著包,在侍應生的帶領下,穿過落針可聞的走廊,再向左,拐過一道彎後,方來至一扇門前。

侍應生上前將那門推開,隨即作邀請狀,“簡小姐,您請進。”

簡墨微頷首,抬眼朝裡看過去。

極具雅趣的布局。

一方不規則木桌置著梅瓶,不同於常見的紅梅,那瓶中盛放的竟是一株白梅,瞧著很有些輕靈疏淡的意味。

而那梅後,則是一扇造型獨特的不規則窗,似朦朧非朦朧,框著一片模模糊糊的綠意。

但簡墨尚未來得及欣賞,待看清那屋裡的人是誰後,她神情微怔,僵立在門口。

……怎麼會是他?

男人肩寬腿長,隱在窗邊,著一身稍顯正式的黑色西裝,這打扮十足矜貴,將他襯出幾分清貴之氣。

尤其是偏眼朝她看過來的那一眼,更是叫她呼吸一滯。

兩人目光於半空撞上,勾連刹那即分開。

褚逸清唇角微掀,勾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度,他嗓音本就低,此刻那語氣裡更是蘊著一股說不明道不明的曖昧。

“又見麵了,”他緩緩開口,似笑非笑,“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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