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2)

哄睡一隻惡鬼 金流雲 675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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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出門,塗芳開車去雲爵酒店。

接近十二點,正是晚上車輛少的時候,她的車速也比以往快了不止一點。

女兒張雲琴剛剛高考完,沒到半夜就和同學喝的酩酊大醉,她接了電話動身去接人。

其實那同學打電話來是說,他們今天一幫同學在酒店這邊住下,明天會接著出去玩,叫塗芳不要擔心,但是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塗芳到的時候,張雲琴已經酒醒了,見了媽媽,覺得同學們好幾個都不回去,她也不要回去。塗芳拗不過,也不想做招人煩的媽媽,確定隻是幾個女孩子,給她們重新升了房間安排好,自己才準備回去。

張仁涼這兩天出差。

雲爵酒店很大,電梯和走廊間有很大的一個轉角空間,塗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寂靜無聲,她去搭電梯,卻在一瞥眼的時候趕忙退了回去。

寂靜無人的地方,走廊燈光亮的晃眼。

她疑心喝了酒的是自己,因為,她剛剛好像看到了張仁涼。

“你今晚不要回家了嘛。”電梯前麵,蔣珊嘟著嘴撒嬌,青春靚麗。

張仁涼站在她的旁邊,他眉目放鬆的吸了一口煙,表情卻並無多少歡愉,隨意的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再去看層數不停上升的數字。

蔣珊心中嫉恨,出口:“你今晚都過來了,還回家乾什麼呢?你就這麼怕你老婆嗎?”她跟了張仁涼半年,難得可以讓他留宿。

塗芳隱在牆壁後麵,仿佛溺進了深水,周圍是越來越稀薄的空氣,她在眩暈和恍惚中聽見熟悉的嗓音,卻是陌生的口氣。

張仁涼的聲音帶著不耐和警告:“少說這種話!不願意自己呆著就滾回紅夜!”

男人在家一直都是個好丈夫,好爸爸,但如今,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蔣珊哪裡敢,語氣立馬就軟了下來,帶著撒嬌哄騙和臣服,她委屈地說:“對不起,可是我隻是舍不得你走,你從來都不陪我。”

男人很享受彆人的伏低做小,很享受年輕女孩的撒嬌,他將手中的煙頭熄滅,隨後抬手摸了摸女孩的頭:“要想跟著我,就給我安分點!該有的不會少你。”

蔣珊細細的嗓音溢出,她說:“嗯,我會好好聽話的。”她抬眼看他,帶著崇拜,帶著活潑。

張仁涼不置可否,等待著電梯升起。

他如今對著這雙眼睛,已經不會有恍惚之感。

或許說,當蔣珊在他的公司當前台,在一個深夜摸到他辦公室的休息間,當他在年輕的□□和絕對的掌控中感受到刺激。

張仁涼麵對這雙眼時就不會想到塗芳了。

蔣珊和塗芳完全不同。

蔣珊下賤,卑劣,但年輕活力,性子軟的下來,豁得出去。

他享受著年輕的時候沒有機會享受的放縱和刺激,在罪惡中沉淪。

他在被人臣服追捧中忠實於自己不道德的欲望,在清醒中忽略那個自己曾小心捧在掌心的人。

塗芳滿腔酸澀,淚水在隱蔽中縱橫肆虐,旁邊晴天霹靂的話語化成一把把鋒利的刀,一刀一刀插在她的心口。刀刀不見血,卻痛徹心扉。

她沒有出現。

電梯門打開,張仁涼毫不猶疑的踏進去,蔣珊看見他的身影消失。

蔣珊那天晚上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自己要麼逃跑不乾,要麼就跟他吧。他獨坐不近人情,她卻越發的癡迷了起來。

萬幸,張仁涼好像確實對她不太一樣,竟然容忍她的哀求和放縱。

可是出了紅夜,他卻冷眼看她,說,既然不願,那就不要在紅夜,同時叫助理給了她名片,說願意的話可以讓助理安排一份工作。

他簡單的說完幾句,坐上車揚長而去,今夜似乎喝了很多酒,他揉著太陽穴,吩咐司機將車開的飛快,不知道匆忙要去乾什麼。

午夜的風吹的寒涼,她單薄的衣物絲毫留不住體溫。

嗬,蔣珊怎麼可能打助理的電話。她來紅夜本來就是自願,她不想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隻是第一天上場,不適,緊張,害怕罷了。

至於後來哀求的姿態,憑借著她過人的演戲天賦,三分真七分假。

但她最終還是打電話了,因為一個月在紅夜沒有等來男人,她去他的公司上班。她一步一步,豁出去了。

蔣珊不信,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擋一份不要錢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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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芳回到家裡,張仁涼早就到了。

家裡沒有開燈,他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她走到跟前,聽見他熟悉平穩的呼吸。

她蹲下來,摸著他的臉。

兒子和女兒都這麼大了,他們本來可以永遠的幸福,可是,他為什麼變了呢。

塗芳咬住嘴唇,眼睛早就紅腫酸澀。

她希望剛剛看見的是一場夢,否則,她要怎麼去麵對支離破碎的明天。

沙發上人清醒過來,迷迷糊糊握住她撫摸他臉龐的手。

“老婆,你去哪裡了,雲琴呢?怎麼也不在?”他一如既往的帶著依戀和溫柔。

塗芳陡然間恨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