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收斂了笑意：“無妨，朕是想問問你江南織造府中的那些西方人是怎麼回事？”
司馬礪怔住了，轉瞬小心道：“是羅馬來的客商，他們說要買二十萬匹絲綢，但前提是要參觀一下絲綢的紡織過程，臣覺得這是一筆大生意，所以就答應了……”
我沉聲道：“不管是馮劫還是任何人，應該跟你說過吧？絲綢的織造過程絕對不允許外泄，更不用說向大秦以外的人，甚至是養蠶種桑的過程？”
司馬礪立刻起身惶恐道：“請陛下恕罪，臣以為隻是讓他們看看織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或許沒有問題，但萬一絲綢的織造方法被西方人盜取了該怎麼辦？絲綢銷往西方的利潤是在大秦售賣的十倍左右！”
我蹙眉道：“你身為治粟內史，掌管著整個大秦的經濟，如果連這點風險防範意識都沒有，朕很憂慮。”
這個時代可沒什麼專利法，這種暴利的商品必須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
司馬礪立刻道：“臣即刻派人前往江南織造府，讓那些羅馬人離開，今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了！”
看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我揮手道：“你去吧，百衝留下。”
“臣告退……”
司馬礪走後，我起身走到地圖前，招手道：“過來。”
百衝連忙起身跟著看向地圖。
我摸了摸胡須，伸手畫了一條線：“沿海修條路怎麼樣？”
“啊？”百衝差點驚掉下巴，因為他看到的是從番禺港到秦南半島，再到華氏城的距離！
百衝強笑道：“陛下，這……這恐怕……”
“不現實嗎？要不要先派人去勘察一下？”
這次我是真心請教，因為從地圖上來看，沿海除了樹木多一點外，隻有幾段地方有山脈阻隔，或許沿著山腳下能修建過去？畢竟山不可能沒有跟海麵交彙的地方。
百衝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解釋道：“陛下，沿海修路的難點太多了，海水衝刷、沙灘鬆軟、開山劈石、密林叢生、大雨塌方……這樣的問題數不勝數，更不用說這看起來足有……近萬裡吧？東海道才八百裡不到，而且還不是沿海修建……”
如果是彆人跟百衝這麼說，百衝恐怕認為這是對方在刻意羞辱他了……
隻是提出的沿海修建燈塔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沒想到還有更狠的！
“呃……”聽百衝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個想法有多麼的異想天開，畢竟鹹陽到西域的河西道基本已經貫通了，這個距離同樣不短，但卻忽略了南方的地理氣候條件。
“算了，當我沒說……彆跟彆人說……”
這要是說出去，彆人怕是把我當成傻子了！
“遵命！”
我擺手道：“你去吧，船的事儘快辦。”
“臣告退！”